“这事可要封锁消息?”四老爷苏泽静默半晌问到,他生得儒雅,倒是与李氏的温婉相配。
苏言川与苏言恒对视一眼,“侄儿认为,不用封锁消息。”
再如何,已经在府内传开了,苏府早就同筛子一般,只是还不到清理的时候。
苏均颔首,眉头紧皱,更重要的是,仅有的线索却是指向了宫里。
出了书房,苏言恒言道得了一只蛐蛐儿,据说是战无不胜,欲送予五叔,苏诚兴高采烈带着小厮去了苏言恒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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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堂,原本病了的老夫人此刻愤怒非常。
红袖有了孩子差点没了命,添香却是直接没了,虽说丫鬟命不值钱,从她这福寿堂出去的大丫鬟这过的是什么日子!真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看着红袖抽泣不止,很是不耐,怀着她的乖孙子,哭哭哭,真是晦气!
虽则不能说话了,却是后天的,红袖哭时还能发出一些声音,只是格外奇怪。
杯盏放于桌边,声音略重,红袖心中一紧,收了声音,只默默流泪,瞧着好不可怜。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行了,起来吧,好好养着,可别学那起子人,把我乖孙子弄没了。”
又不耐烦道,“怎么还没到?”
“回老夫人,三夫人该是在来的路上了,三房离得远,许是路上耽搁久了些。”
老夫人冷哼一声,“这个歹心肠的,倒是不敢来了吧!”
说着,外间禀报三夫人来了。
急着骂人,罕见地没让柳云昭等个几刻钟。
“啪——!”
碎片溅起,茶渍染了烟罗紫垂柳暗花绸缎木兰裙,碎渣在绣花鞋下有些硌脚,柳云昭却是面色从容,一步步向着老夫人走近。
“跪下!”
柳云昭稳稳立着,“不知媳妇犯了何错?”
“你这毒妇,不过是收用两个丫鬟,值得你打杀了去?都是我瞎了眼,才让誉儿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
柳云昭笑开,仿佛真的听见什么让她开怀的事,“是呢,都是母亲眼光好,几次三番登临柳府,又是算命又是卜卦,方提前一个月迎了媳妇进门。”
“牙尖嘴利,顶撞婆母!倒真是柳府教导出来的好媳妇!”
“柳府教导出来的自然是好的,柳府可是前前后后教导出了好几位明君,不知老夫人对柳府有何不满,现下好好想想,宫宴时方便与皇上说道说道。”
老夫人张了张嘴,却被柳云昭抢白。
“媳妇无状,这些年在乡野地方待惯了,还望老夫人见谅。”
余光扫了一眼红袖,“红袖姑娘肚子里到底是谁的孩子,还得掰扯清楚,三房不缺养孩子的钱,只也不能拿别人的孩子当作三房的养。”
“红袖清清白白的姑娘,给了老三,便是老三的,自己看不住男人,反倒是为难一个小丫鬟,真是能耐呵!”
“只怕老夫人混淆国公府血脉,怕是国公府列祖列宗都不会心安。”
说着,微微福身,转而盈盈一笑,“若是老夫人无事,媳妇这便告退了。”
老夫人却为着那句“列祖列宗都不会心安”忐忑了许久,可见做了不少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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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苏誉来时面色不好,虽是笑着与苏青诺说话,还教着小儿子叫爹,只是任谁都知晓出了事。后柳云昭与苏誉回了三房正院,并未再来青溪苑,苏青诺知晓这时候她不方便参与大人的事,听说并未吵架便安了心,也是,爹爹根本就不敢与娘亲红了眼。
苏言逸小胖子还在青溪苑,下午苏誉带着苏言逸,为了省心,哄着苏言逸睡了一下午,直接导致晚间睡不着觉,有奶娘嬷嬷看顾着,苏青诺却总是放心不下,年岁差不了多少,却是有着一颗当娘的心。陪着苏言逸玩闹许久,实在撑不住方回了屋子歇息。
今日苏青诺却完全是自然醒,没有苏言逸含混不清的叫声,也没有苏言晟的捉弄。
阳光斜斜地穿过雕花窗棂晕染进来,透过轻纱帷幔,有如实质般温暖的触感。
“什么时辰了?弟弟起了吗?”
白芷倒了一杯温水,端给苏青诺,“回小姐,已是辰时末,昨儿夜里老爷将三少爷抱去了正院。”
“这么迟了!怎的不叫我!”今日可是十五啊!苏青诺一掀被子,对白芷手上的水杯视若无睹,拿起床边备好的衣裳就开始穿,颇有些手忙脚乱,却是越急越出错。
白微白芷上前帮忙,“小姐别着急,大少爷说今日不用请安。”
白芷心想,大少爷真厉害,一大早便来了青溪苑,见小姐睡的香,又听说昨日子时过了方就寝,只吩咐她们,巳时之前随小姐睡,果真,之后就有婆子来说,今日不必请安,原是一早去了福寿堂的几位夫人小姐都白等了。
才用了膳,便听闻姐姐妹妹们都来青溪苑了,好在已经撤下去了,否则全府人都该知道她十五还睡懒觉。
却是来送礼的,苏清惠送的是自己做的芙蓉银丝线绣莲花香袋,苏青诺双手接过,摸着里边仿似还有东西,朝着苏清惠甜甜一笑,“谢谢大姐姐。”
苏清怡送一卷书画,苏清婉送了品秀砚,还如夫子那般训诫了一番,苏青诺不住点头,作认真聆听状。
苏清瑶最是直接,赵氏的女儿自是财大气粗,“我翻遍了妆奁盒子,瞧着这不错。”
众人惊叹,却是薄金镶红玛瑙的一整套头面,苏清怡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