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已11点过了——
屋里早没了阿香的身影子,中午12点15分有她的操课。
我赶紧到卫生间冲了个淋浴。看来阿香也是沐浴后才出门的——分析凌晨在我睡下后不久她跟着就睡了,她得在9点左右起来,洗漱化妆吃东西,估计刚出门不久——不管怎样,我得赶去健身房,不能让她父母看出什么来,我得去顶着。
骑车去健身房,路上不耽搁的话也就15分钟左右时间。顺路在面馆里吃了大腕牛肉面,赶到健身房时阿香都已上了半个小时的课了。听到熟悉的音乐,听到阿香中气十足的指挥声,我心砰然……一切正常,只感觉自己的心态有点不正常,竟然想哭,嗨——男儿有泪不轻弹,儿时母亲常教导我们遇事要勇敢,不能哭——懂事以来我只哭过一次,那是去年12月初,83岁的父亲突发脑溢血去世,忙完丧事回到家,刚一坐下,想到就这样再也见不到父亲了,只觉得一阵胸闷,哇——的一声就哭了,很伤心……好在一旁的阿香又是安慰又是拍打又是拥抱的才使我慢慢缓过气来,倒觉得哭出来就好受了——第一次遭遇身边亲人的离世,有这样的感觉,也属正常……而此时竟然因为阿香的离开想哭,那就有点莫名堂了——不行,绝不能掉半滴泪!
调整好情绪,我打起精神走进了健身房,向吧台值班的岳母打了招呼,向在器械区检修器材的岳父大人问了好,向所有注意到我的男女学员们点头微笑……我注意到领操台上的阿香更加精神了,声音洪亮,动作开放——我想她看到我来了。
一小时的操课很快就结束了——
我在后面的工作室里换好了值班运动装:紧身体恤,宽松马裤,高邦运动鞋外加黑色护腕和软皮护掌手套——上下清一黑,都是耐克产品系列;摘去帽子,露出光头——这样的打头是阿香的建议,说这叫全身黑,顶上光,一看便知是内行。刚穿戴好,阿香就进来了——她全身汗水湿透——我们相互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她急着换装收拾行李,也顾不上搭理我了。
我坐靠在一边的皮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呆呆地等着她。一股酸酸的感觉在鼻梁和眉宇间涌动——糟了,不争气的东西又来了——想哭……不行,没出息!窝囊!我心里骂着:决不能在这里掉眼泪,简直太丢人啊。我嚯地起身,朝阿香更衣处大声喊道:“好了吗?我送你——”
“好了——不用送,他们的车就在下面。”阿香说着,从里屋走了出来,挺简便的,就拎着一个不大的包。“你休息嘛,我去给父母说一声就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哈。”阿香说着从我身边擦过,还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望着她返回训练厅去向父母道别。我在大厅外等着,强颜欢笑地与过往的学员们点头招呼。我打起精神告诫自己不用难过——看阿香一副无所谓甚至暗自窃喜的样子,我又何苦要暗自忧伤呢?她是去玩耍、去旅游、去谈情说爱……她走她的,我就做个快乐的单身汉吧!
健身房在顶层八楼——同阿香乘电梯时还好,没外人;问她午饭在哪里吃?她说来不及了,让我自己吃,还说他们有准备。她又理解错了,以为我要跟她吃顿告别午餐,她是离别心切——这一瞬间,我的骨气和自信又回来了,感觉腰也直了,连脖子都硬了——电梯很快降到一楼。
下了电梯,走出楼院,过了十几米的林***就可看到大门外的大街。阿香站住,转身回头,有点不舍却又无奈的样子:“车就在外面,你回去吧——这儿就拜托你了哈。”
本想送她上车,也看看她的同路人——不是好奇或什么的,而是直觉的警惕——万一有事,我连她坐的什么车,有些什么人都说不清,那才是失职、有愧哦!不过她既然这么说,无论是出于尊重还是碍于面子我都不得不点头告别了:
“好吧——你多加小心,一路顺风——记着晚上来电话啊!”说了几句心里话,就这样眼巴巴望着相处11年的阿香一步步离去……霎时,鼻梁间的酸楚涌了上来:这时可千万出不得丑哦,要是让哪个学员看见可就没面子了。我立马深呼吸把这不争气的东西给压回去,并环视前后左右,希望能看到哪个学员打个招呼,能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嘛。可偏偏这时却没一个熟人,我不由地随着阿香的背影朝大门外慢步移动。
阿香走得快,心里根本没我,看她左顾右盼的样子是在找寻大门外前来接她的车。这时一辆枣红色的路虎越野开了过来,停在了大门右侧的街边,迎住阿香。
我止步在大门内的收发室前——离他们大约有十多米远。
只见车门开处,一位戴墨镜的女士从副驾驶室优雅地跨下,亲热地与阿香握手;另一位戴墨镜的瘦高男子从正驾驶室里探出身来向阿香招手示意——我认出此人便是杜大军。女士比阿香高几公分,一身淡绿色真皮猎装,内衬中领白衫,气质特好;她的身材简直就是阿香的微放——阿香健身十几年,身体素质和线条堪称一流。看她俩在谦让,好像是让阿香上副驾驶室坐,阿香推辞了;忽然,那女士说着朝我这边看过来——
万幸,我正想把眼光闪开,大门口出现了三位男学员,其中一位向我招手:“哈哈——教练在这儿迎接我们啊!”
我迎着他们,一一握手:“是啊,嘿嘿……热烈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