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是人做的,啥事该做啥事不该做,全在一念中。
杜红涛补充说:“狗老大的意思是也不完全采取我们这种纯善举的模式,而把善举与盈利结合起来——他理解善举的目的起码应该是让更多的人自觉遵守人生的游戏规则,他想做的是‘一体化’的善事——具体方案他说回去考虑好后再与我联系……”
其实杜红涛所说狗老大的系列想法才是我今天到“爱心之家”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发挥潜力,以狗养狗可行!
我是否在瞎操心?打一看到这满场的数千条狗时,我就在想有什么法能让这些狗狗们衣食无忧、快乐至终呢?
举目四望,不由对“爱心之家”多了几分关注——这马蹄形梯田式的半墙体犬舍大棚是被三面坡地围绕着,我们此时的平坝位置是离大门有一百多米处的三坡地的底部;新修的六个大棚看来是占了原来大坝的一些面积,像是两层楼房,三面各二,并与各面旧棚的整体格局相匹配,显得很规整,有点军营化的感觉。三面斜坡大棚接头处都是造型各异的简易砖瓦房和排水沟,看来是因地制宜修建的。
小姨妈介绍说这些房子有的是员工住房,有的是各工作组的办公室,有的是仓库和特殊犬种的特护室等。根据大小姨妈的介绍,这里的管理还是比较完善。
此时好些大鹏都有义工在打扫清洁,被清扫的粪便都从排沟流到了坡下的化粪池里——大姨妈说现在这些粪便都由当地的菜农免费包运。小姨妈说每逢双休日都有不少志愿者来参加义务劳动,午后的人会更多。她们自己的员工分为饲养、卫生、医护等五个组;够辛苦,但乐意,都是从志愿者里挑选的。
“嘻嘻,在想啥呢?”雪红突然在我身后问道:“看你闷闷不乐的好像有心事?”
我回头看其他人都在看着各自喜欢的狗狗,雪红是瞅空来找我说话的。我指着棚子里一些受伤的狗道:“你看那些瘸腿、瞎眼、烂皮、摊倒的伤残狗狗,真是可怜哦——‘精神’,咋我来这里看多了就感觉没心思干其他的事了呢?”
雪红环顾四周,转向我迅速撇嘴哼了一声:“替古人担忧……还精神呐——我看你才真该打起精神来哟,多愁善感没出息——别想太多,该干啥还干啥;一副被杜氏家族洗了脑的样子……把我儿子的事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哟?”
“没有没有,哪能?再忘也忘不了你的事嘛!”雪红这一席冷语,还真如同一盆冰水,把我从“爱心之家”的发烧中清醒过来,她的温情和甜美又覆盖了我的意志,似乎一下就回到了正常思维;“嘿嘿,我正想找机会告诉你,最迟下周星期天——五月二十八号,不能再拖了,一定要给他们完成全套的排练,这样他们就有一个月的时间精练了……”
“嘻嘻,好啊——太好了!”她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看她脸蛋绯红、喜上眉梢的样子,真担心上前来亲我呐——当然这点自制力她还是有的。
为不引人注意,我赶忙抽出一支烟来,这还是我今天抽的第一支烟——抽中华烟,就是为了想到杜红涛而分散对雪红的心思,这个场合可不一般,那么多精灵般的眼睛,不容有半点误解哟!
吸了一口烟,叮嘱雪红道:“最好你能抽点时间先给他们那两位街舞高手布置一下第二段的任务,让他两负责试选几组难度动作把二段的音乐跳完,合适的话,你把朱茂也编到这四人组,再加一位女生;有点意思,这段可以有个人独舞表现——只要表现出挑战、显摆和炫耀的意思就行了,到时我修改排练起来就更省事——明白吗,‘精神’?”
“行行行,明白——”雪红完全理解了我的意图,感觉这样很好,“嘻嘻,这主意又好又省事,你咋不早说呢?”
“现在说也不迟呀,因为你说他们已经把一段和三段的集体动作部分都跳熟了,我才布置新任务的……”这时阿香在前面叫雪红,她和大姨妈、杜红涛在一起,招手叫我们过去。
我们拾级而上,走到正面新棚的二层顶上拐角处,看到一像模像样的大院,大约有一百多平米左右。大门横梁上挂着三条拉布拉多犬在一起的镜框相;中间一条坐姿犬是咖啡色的,右边趴着的是黑色的,左边站姿的是棕黄色的。
这时我才注意到大小姨妈神色黯然,深情地注视着照片中的三条狗狗——大家都围着观看,里面不时传来狗狗们的欢叫声——
红涛挽着大姨妈的手向大家讲道:“……这幅照片中的三条拉布拉多犬,就是我们‘爱心之家’的缘——中间那条叫糖心,都十一岁了,现在在我大姨家里养着;右边那条是亮心,左边那条叫金心——亮心、金心分别于去前年离世……它们是我小姨和大姨的救命恩犬!”
红涛说到这里时大小姨妈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用纸巾轻轻地擦着。红涛接着讲道:“八年前的一天下午,我大小姨父和姨妈的轿车不幸坠入沙河深水里,当时这三条狗狗正同它们的主人在河边玩耍……是糖心救起了我大姨,亮心和金心合力救起了我小姨……大家若想知道详情,午餐时我再细讲,现我们就进去看狗狗,这里的十几条狗狗都是拉布拉多犬——”
可以理解,因为曾有三条拉布拉多犬救了大小姨的命,所以流浪获救的拉布拉多狗狗们理应受到这里的最高待遇——不仅仅是它们沾了同类义犬的光,而是体现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