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睡了多久。
等宁凡再次睁开了双眸时，他安稳地躺在晨风客栈当中。
“我……睡了多久？”
嘴唇很干，有些开裂。宁凡说话底气明显不足，他的身体十分虚弱。
“三天！”
青儿拧干手中湿漉漉的毛巾，随手扔到了宁凡手中，说道:“幸好你还没死。不然的话，我为你付出那么多，谁来报答我？”
“呵呵……”
宁凡苦笑了几声，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庞，问道:“冷若婵怎么样了？”
“哼！”
青儿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娇羞的脸庞抹过几丝怒意，她漠然的看着宁凡，说道:“她没事，我让她离开了。”
“那就好。”
宁凡微微地点了点头，看向青儿，说道:“其实，你没必要生气，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那我呢？”
几乎没思考，青儿便是问了出来。
问过以后，青儿脸庞一阵羞红，下意识捏紧了纤细的玉手。
“你是我……妹妹？”
宁凡试探性的说道。
妹妹或朋友？
就是宁凡能够给青儿的身份。
青儿微微沉默。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两人不说话，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晶莹剔透的眼泪在青儿冰灵的眸子里打转，但她不想让宁凡看到她哭，索性就转过了身子。
两人不知沉默了多久。
青儿抹掉眼泪，笑了笑，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开口说道:“你的衣服。”
说完话，青儿便是将宁凡的衣衫扔到了床上。
“你帮我脱的衣服？”
宁凡神情一愣，问道。
“嗯。”
青儿背过身去，点头。
接过衣服，宁凡拿着衣服，在床上想了很久。
“我不知道我哪天就会死。”
“我没办法对任何人负责。”
“当然……包括你。”
宁凡自顾自的说着这些话。
嘭！
青儿眼眶湿润，夺门而出。
宁凡穿好衣衫，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很多次。
洗漱完以后，宁凡下楼。
早被准备好的早餐有些凉了，青儿为他热了一下。
明显哭过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
青儿倚在门框边上，红肿了双眸，不经意的说道:“师傅让你去找他。”
宁凡的视线从桌子上一扫而过。
一根油条，一个肉包，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这就是生活。
“谢谢你！”
宁凡笑了笑，说道。
走到桌旁，宁凡左手拿起了油条，右手拿着碗，恣意的吃起了东西。
吃完饭，宁凡看向青儿，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青儿面无表情道。
清晨的风有些凉，青儿衣衫单薄，宁凡将一件衣服披在青儿的肩膀。
太阳初升，光辉温热，照在皮肤上没有那种炽热的灼烧感，很舒服，和煦的阳光温柔的风，两人先后走入街道。
“卖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
“小糖人、卖小糖人喽！”
“又大又甜的西瓜，不甜不要钱嘞！”
“老板，给我来个不甜的。”
“滚滚滚，不买别闹……”
皇城繁花似锦，不时而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犹如乐章，十分顺耳。
葫芦的摊架时，青儿眸底掠过几丝惊喜之色，虽一闪而过，却还是被宁凡清楚地捕捉到了。
但似乎为了赶路，青儿并没停下来，只是恹恹不舍的回头看着冰糖葫芦。
“青儿，等我一下。”
宁凡止住了脚步，走向卖冰糖葫芦的摊架，问说道:“这多少钱一串？”
“小兄弟，这一串只要三灵币。用来哄生气的小女朋友，是最好的。”
摊贩是位中年大叔，看了青儿一眼，像是知晓了一切，和蔼的笑了笑，说道。
“小女朋友……”
青儿羞赧的红了脸。
宁凡微微一笑，拿出三枚灵币，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卖冰糖葫芦，在皇城生意并不好。
但做的久了，养活一家人，生计倒也还是可以。
“大叔，您为什么卖冰糖葫芦？”
宁凡笑问道。
“孩儿她娘死的早，我这样的人有个养家糊口的手艺不容易。刚巧，我孩子也乐意吃冰糖葫芦。就卖冰糖葫芦了。”
大叔咧咧一笑，收好三枚灵币，用有些脏旧的毛巾擦掉脸上的汗水。
他感激的看了宁凡和青儿几眼，便是继续向前吆喝了起来。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样。
没必要刻意说谁的生活好，谁的生活坏。
穷人为了生存而生活，为了生存而奋斗，为了生存而努力的活着。
即便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却也活出了自身的意义，活出了该有的尊严。
比起那些小偷小摸，真是不知强了多少。
“给你的糖葫芦。”
宁凡面带笑意，将红彤彤的冰糖葫芦给了青儿。
“哼，拿一根冰糖葫芦就想讨好小姑奶奶我，真是门都没有。他刚才说我是你小女朋友，这我可不承认。”
接过了冰糖葫芦，青儿用粉嫩发红的小嘴咬了一口，笑说道。
“哈哈，想做我女朋友的多了，你算老几呀！”
宁凡也是开心的笑了笑，真是久违的笑容，宁凡觉得这样的生活就很好。
“哦……”
青儿拉长了声音，用着鄙视的眼神瞥了宁凡一眼。
嘭！
一道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