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婆终于肯说了，但她依旧是恨赵彧恨得牙痒痒。
她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指责。
不过无所谓了，肯说就好了。
老祝师显然还在犹豫，他们端起喝茶也不催。墨玉麒麟、小腓和宁语嫣正在院子里玩得开心，行李则是摆在了院子里。
这次他们是三对一，去掉宁语嫣。
不怕她不说。
“事情……发生在一千七百年前。在霍山有一处被泥石流添堵的山洞，活神祭就是在那里开坛的。”
“一千七百年发生了什么事？”
老祝师哆里哆嗦的握着茶杯，声音迟缓的回答：“是……是腾蛇，活神祭里面的活神就是女娲护法之一的腾蛇。”
赵彧和白曦同时愣住，被震惊。真的是腾蛇，不过腾蛇是活神。
“这样说是腾蛇以自己为活神镇压了群魔！”
“是。”
“位置在哪？那个活神祭到底在哪个位置上？”赵彧迫切问，老祝师抖三抖，又想直接糊弄过去。赵彧的耐心早在老家伙怂恿群中闹事的时候就已经用光了，“您可以选择不说，但是这个后果要你来承担。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不想跟你在这里耗时间！”
老祝师立即反驳：“你的耐心是有限的，就要让我一个老婆子以霍山人的性命做赌注么。如果活神动摇，那么妖孽必然会出现扰乱人世。一千七百年前你知道死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你却还要知道位置在哪里，岂不是要惊扰活神！”
老祝师越说越急，不停的拍着桌子，分析着其中利害。
“那么你们呢？”赵彧带有轻蔑的口气反问，“你们得到活神的庇护，但是真的将她放在心上了么。整座霍山除了你，有谁知道并且祭拜或者将她放在心上那样敬重。”
赵彧打量着屋里的摆设，除了老祝师嘴里还知道有这么一位镇压妖魔的上神，这里没有半点东西是纪念她的吧。
赵彧格外用心的打量了三四遍，注意到他平时没有发现的那么几样宝贝，象征着荣耀和敬仰的凡物整理的罗列在一处。他嘲笑说：“恐怕连你们这些世代守护着霍山的祝师们都没有想过这一点吧。但是也不过如此的你们，却享受着被人尊敬和爱戴的光耀，甚至乐此不疲。”
“你说够了没有！”
“没有。”赵彧走上前摆弄了一翻，一一查看，还有刻着福句的石头。虽然平凡，可都是山上山下的居民们的一片心意。
祝师们不用自己耕耘，食奉百家油米，他们只需要动动嘴，祈祈福就什么都有了。
“我的尊敬您老是得不到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先给您老讲个故事。这是我来这的路上在一个村子里听说的，我追查了一下，果不其然真是活神祭！”说之前，赵彧由衷感慨，长叹，“大概也有一千年之久，比起霍山的活神祭，那件事就太近了。都是相同的仪式，都是相似的一群人。活神祭司，一群愚蠢的人惹怒了北方狼人，拥有妖族血统，狼首人身的可怕食肉族。为了镇压他们，那一村子的人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活神祭这个办法，并启用了它。利用一个外族的妇女，十月怀胎即将临盆，就是她的孩子供奉成为活神。你想知道怎么做的么？”
老祝师慌了，紧摇头：“我不想听，我不听！”
赵彧大声说道：“就是夺了那孩子的六识，而后威逼她的母亲完成祭司，吞下助力的法宝给孩子。这样母亲死了，仪式完成，就可以起到同样的作用。只是没想到仅仅过了百年，这活神祭就破了。而那孩子……却变成了凶恶无比的婴灵！”
禁忌之术，之所以会被列入禁忌多半都是隐晦至极！即便出发点是为了更多人，但有利便有弊。
老祝师愣了半响，忽然大声反驳：“如果拿一个人的安危换取所有人的安危，那都是值得的！”
“好！”赵彧鼓掌，“那么拿你去换她，怎么样！”
“我……我……”
“不说话了？呵，你不敢了。”赵彧蔑视道，端起桌上的茶润了润嗓子，“行了老祝师，活神祭是有时限的，这取决于活神的心。但凡活神有一丝动摇，这个祭司就会崩塌。也许近几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一千七百年前就是先兆。”
“什么先兆，那分明是有人恶意滋事，让活神震怒！你们现在要做的事，也会让活神震怒，等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们就知道后悔了！”
老祝师还不依不饶的将一切过失都往他们的身上推，尤其对他赵彧，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分明就没安什么好心。玄隐呐，你可不能误入歧途啊。”
“我只想知道有关赵恒生的线索。”
“可是他去了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那么告诉我活神祭的事。”
兜了个圈又回到了活神祭的事情上，老祝师脸黑如碳，坐了这么久，不过是在不停的敷衍他们。
这老婆，分明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赵彧总觉得这老太婆还有别的事瞒着他们，或许跟活神祭有关，所以迟迟不肯说明真相。
而且此人胆小怕事，外强中干，虚荣心极强。否则也不会把那些荣耀都摆在明面上。
她的弱点会是什么？
霍山现在既无内忧又无外患，这老太婆过得也算安稳，他也不过是想知道个位置，对方竟然也不肯说。
他不过是想借助那个位置找回些线索罢了。
“泥石流……”风玄隐喃喃道，“那处山体坡道，坍塌的地方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