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宵阳认真地说：“如果没有人类－－或者说没有数目庞大的智灵，那么一切都会按照自然规律缓缓运行。但智灵会动手改造身边的世界，以求生活得更为舒适。你看，建造房舍、养殖、耕种，驯化灵兽，哪一样，不是会对自然规则造成影响的？”
“那也不能说我们就对世界的变化影响最大啊。”
帝俊可不像宵阳一样失忆了，他道：“吾印象中，还真没有哪一种生灵，对世界的改变有如人类那么大。人类聚群而居，将自然风貌改头换面，城池、屋舍、良田，但凡人类聚居之处，其余生灵除非是被驯化过的，很难继续生存。它们的生存空间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压缩……”
“……”肖轻晚答不出话来。
在她的印象中，世界原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自她有记忆以来，这就是既有的事实。
所以她还真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人类，会是个什么样子。
－－就像现在人迹难至的地方一样吗？
想到秘境森林深处的情形，她有些不服气地说：“城池也不是人类独创的好吧，你看圣域不就是一方城池？”
还不小呢！
而且全数以大理石和汉白玉建造，简直奢华得闪瞎人的眼睛。
帝俊摇摇头，笑说：“不论是神族还是修罗族，为数都不少，即便是拥有城池，也对整个大陆的影响不大。”
他们的活动范围之外，就是不受影响、依靠自然法则慢慢进化的地方。
肖轻晚倒没有想过他们人数都不多，便问：“那魔族人数也不多吗？”
帝俊点头：“也不多。他们靠杀戮和吸食别人来强大自身，也不排斥自相残杀的，数量又怎么会多？”
“也对。”肖轻晚算是服了，神族是子息困难，魔族会自相残杀“胜者生存”，修罗族又被灭族……
要不是人类的迅速发展，世界真的会是另一幅样子。
修罗场里并没有人，却有别的生物，也许真的会比苍武大陆保存的东西更为接近上古。
这时，宵阳还又想起了一件事：“只有你们人类，会人为干预别的东西的成长，让它为你们服务。”
“怎么说？”
“驯化灵兽就不说了，你们还繁殖灵兽的，对作物、药材更是如此，除非高阶的东西，药材你们都是靠种的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好吧，人是对大陆影响最大的生灵。”肖轻晚不以为意：“可那又如何呢，我觉得现在的世界挺美妙的。”
不像神与魔共存的时候冲突不断，也不像修罗时期征伐不止。
人类社会，还是有相对完整的规则的。
帝俊倒也同意这个观点，他很认真地点点头说：“是啊，还不错。所以吾才会不希望魔族重现，破坏现在的安宁。”
肖轻晚拍拍胸口：“说了半天，你们没觉得这种变化不好啊？”
害她还赶紧辩解，还以为他们觉得人类改变了大陆是不对的呢。
帝俊淡定：“大道无为，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