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才喉头一动,说道:“我今天就要露宿街头了,如果不交房租的话。两位老师可不可以借我一千八百块钱,让我救救急?”
任建微微扬眉,说道:“房租多少?”
陈茂才恨恨地说道:“一年三千六百元。这房东太狠了,必须一次交半年。”
我微微皱眉,说道:“房租交了你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陈茂才笑道:“我身上还有一百多,方便面也还有,应该撑得过去。月底你们就要给我发工资了嘛。”
我向任建微微点头,他便侧身掏出钱包数钱给陈茂才,说道:“茂才兄,一千元的工资确实太少,光靠工资肯定不行啊。但问题是你没有过司考,参与不了案子,我们也替你着急。你还是抓紧复习,争取把司考过了吧。”
陈茂才嘿嘿笑着,脸上油光可鉴,说道:“师兄,我会努力的。还有,我严格按照你们的指示,再也没有以律师身份去冤过案子了。嘿嘿。”
我想了想,掏出钱包再给陈茂才数了一千元,说道:“天气快凉了,你去买身衣服。还有,我和任律师商量过,你就给他当当下手,跑一跑我们顾问单位投标的事情,到时我们有收入再给你提成。”
陈茂才喜道:“谢谢何师兄,谢谢任师兄。”
任建忽然扑哧一笑,说道:“茂才兄,你和那个叫甄可蘅的当事人还有联系?”
陈茂才正色道:“绝对没有。”
我微微皱眉。
以前任建曾说过陈茂才与甄可蘅有些暖昧,但当时我却是将信将疑,毕竟隔着蜀汉路那么宽阔的马路而看清别人的表情和细微的肢体语言,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十分困难的。后来知道任建的身份后,我自然相信他不会看走眼,也认为这份触犯行业大忌的暖昧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但是,现在看见陈茂才如此言之凿凿地否认,我又怀疑起来。纳闷之下看向任建,而这贱人则丢给我一个若有若无的、无可奈何的眼神。显然,他仍然坚持着他最初的判断。
陈茂才的表现印证了任建判断的正确性,而他先前的回答似乎更像是出自于某种本能。
经过短暂的思索后,陈茂才又笑起来,说道:“任师兄,她确实请我吃过饭,但她是有事情咨询我。师兄放心,我绝对没有再提她们那个案子,我陈茂才绝对不可能做对不起师兄的事情。”
我微微扬眉,知道陈茂才是担心我和任建误会他在甄可蘅面前说我们收费高的旧话,于是笑道:“茂才兄误会了,那个案子已经盖棺定论,说说也无妨。我们只是有些好奇,甄可蘅怎么会联系上你。”
任建补充道:“是啊,那王会林是我们的朋友,如果真是咨询,按理说他应该找我们啊。”
陈茂才嘿嘿一笑,说道:“正因为王会林是你们朋友,她才不方便找你们。因为她要咨询的就是和王会林分手后,她能不能分得一部分财产。”
我和任建对视一眼,说道:“她和王会林应该不是夫妻吧?”
陈茂才点头道:“肯定不是啊,准确地说她就是小三,人家王会林是有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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