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何香拉住苏细细，想要再问关于宾予的影像。
苏细细顿住身形，一双杏眼澄亮亮地，嘴角似是微微下拉着，小小的脸蛋上，竟闪过一丝鄙夷之情。
何香低了头。
难道动了真情就该被嘲笑？真情并不可笑，不是吗？
何香咬住嘴唇，抬起头，迎着苏细细无声的注视，一字一句地重复：“师父，影像。”
声音虽然低低地，但却是很清晰。
啪地一声，麻布堆里伸出兰花指来，戳了戳何香的额头：“天下难道没有男子了吗？”
何香忽莞尔，脸上飞上了轻红：“有，是有……可，他……”
苏细细不走了，就势在旁边石桌前坐了。
“你来。”苏细细指了指桌子对面，示意何香也坐下。
何香依言坐了。
“这个男人，哪里好了？”苏细细一拂桌子，桌上有了一只装满水果的白玉果盘和一只白玉茶壶，两只白玉杯子。
苏细细给何香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看样子，是想跟何香好好聊聊。
何香捏起茶杯，浅浅地缀了。
异香满口，几乎令舌齿生香。
何香不禁有点醉了：“好茶……他当然好了。体贴，温柔，俊朗。”
苏细细摇摇头：“这些，只是他自己的优点。对于你，他都做了什么？”
何香迟疑了。
“没做什么。”
“哼，既然没做什么。他又何来好？”苏细细的纤细手指划着白玉果盘边缘。
“他……”何香的眉轻轻蹙起，想要努力想出一些，可以表现出宾予对她好的地方。
苏细细微微一笑，眯起了杏眼。
“我们通信，高中3年，大学4年，研究生……”
何香想起，进了研究所，就再也没有宾予的消息。当时，到底是什么，阻止了她。真的是为了追求未来的事业成就感吗？或者，她真的很自卑吗？需要靠学历，靠满满的各类知识填充她的头脑，她的躯壳，只为了，显得更有力量或者更有价值？
何香沉思着。
“你看，他也没什么特别地对你好。你何须如此啊。”
苏细细眯了杏眼，开始剥一只果子。
“不然呢？”
“没有不然。一切都是必然。只是，你对他的心，应该稍稍放下了。毕竟，他对你，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地好。”
何香忽觉得，眼前这个师父，似乎知道许多她并不知道的。这些话语里，处处在婉转地提示着什么。
“师父的意思，徒儿明白。对了，师父，你说你是九灵公主，可否介绍一二啊。我作为徒儿，也该适当了解一下，对不对？”
“我嘛，山间一游魂。中幽之主。来往于无神山的所有神识思想，我都可以捕捉到。进出无神山的所有人，都从我的神识间经过，我记得他们。”苏细细又剥了一枚果子，再次递给何香。
“这样说来，师父显示给徒儿的影像，是真正发生过的了？”何香兴奋起来。宾予，你到底是真的来过无神山了，并且，你还从无神山上走下来。
“嗯。”苏细细瞧着剥开的果子。
“师父，师父，师父……你太可爱了……”这师父是宝啊。
何香猛地扑上去，想要抱住苏细细，亲亲她的小脸蛋。
苏细细伸手一指，何香给定在苏细细面前了。
只见何香张着两臂，嘟着小红嘴，一副赖皮小流氓的模样。
“师父……”何香闭着嘴，憋着声气乞饶。
“下次不许了。”
苏细细一抬手，何香又可以动了。
“现在，你就开始练习这两本秘笈。等你练到一重时，我自然会把你想看的真实影像还原给你看。”
“真的？”
“嗯。这间石室，以后就是你起居练功的房间。练功的时候，在这境石上，可事半功倍。你的一日三餐，都会定时出现在这桌子上。睡觉，就在境石上。记住了。”
“可是，师父，你能再把影像给我看看吗？”
何香腆着脸，不要白不要，万一师父发善心呢。
苏细细没理何香，径直转身，瞬间消失了。
何香憋着一口气，长叹一声，有点想哭。
“师父啊，师父，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呢？”
“师父啊，师父，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师父啊，师父，你知道相思之苦是什么吗？”
“师父啊，师……”
忽然身后一声大叫，尖尖细细的声音，境石灵受不了啦。
“我说，你怎么退化得如此厉害！”
镜石灵的声音是哭声。
何香走近黑乎乎的境石，忐忑地伸出手去，不会再被粘上吧？
“笨！真是笨啊！”一声长叹。
何香生气了，抬脚踢了踢境石：“你说谁呢？”
“除了你，还能有别人！”
“我，我怎么又退化了，怎么又笨了？”
“哼。从前的你，何等的聪慧。现在的你，连她身上掉落的一根头发都不值。”
何香气坏了，猛踢了境石一下，却把自己脚给踢痛了。
“有你这样说人的吗？我从前到现在，都是这样子！你还见过我从前？”
“哼……算我多嘴。我乱说了。我做梦呢。”境石似是真生气了。
一道七彩光从石室闪过，伴随着一个声音：“别有的没的了。赶紧练功！”苏细细的声音。
“是。”何香声音低低地。怎么练啊，都是古文。
“如果不现在开始练，罚你今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