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苍蓝色的流光 (1/3)

“哐！”

巨大的金属残骸沿着楼梯砸落，在拐角的墙上砸出一个洞。

娜哈忒和伊丝薇尔两人保持着警戒态势刚刚走上楼梯，残骸就在她们的视线中飞快地放大。

“小心！”

伊丝薇尔被娜哈忒一把抱住，然后两人在苍色的光中消失，出现在了右边一米之外，正好避过了这个砸落的金属残骸。

“嘶……”

残骸从她们身边砸落，从残骸中露出的断裂的钢筋在娜哈忒的手上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心有余悸地看着被残骸砸的断裂的下面半截楼梯，还有变形的地面，只是一点皮外伤已经是很小很小的代价了。

“殿下……”

“别担心，只是小伤，以我的体质很快就愈合了。”

虽然是一个很大的伤口，看着很可怖，却只是皮外伤，也并不深，对于娜哈忒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抢在伊丝薇尔之前，先一步让伊丝薇尔安心。娜哈忒解开之前绑在身上的充当绷带的碎步，里面的伤口已经愈合，露出的是白皙光滑的皮肤，哪里还有受过伤的影子。

随便地将伤口绑了一下，握拳确认了一下不影响战斗之后，两人重新开始朝上面走去。

第十三圣柜，第七层，年代不明，1742。

一路在守备自律兵器的热烈夹道欢迎下，娜哈忒和伊丝薇尔终于踏上了第七层。

自从来到了第六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顶层一直闹出不小的动静，她们在第六层所遇到的敌人并不是很多，也因此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来自可控的敌人的威胁小了，但是在那二十来米的楼梯上乃至踏上了第七层的金属地板后，不可控的意外带来的威胁远远要比傻傻的自律兵器要大的多。

比如在她们眼前，被狂暴的力量和砸的四处乱飞的机械残骸。

“哐。”

避开了又一个意外地砸向自己的残破的金属构件。

她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顶层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在里面肆虐的，是一头巨兽。

是的，巨兽，她们绝不承认那是【肯克尔迪亚】的象征——龙。

也许除了和【肯克尔迪亚】共生的龙外，野外还残存着野生的龙。

但这头通体橙红的巨兽绝对不是。

即便它有着龙一般的首和尾。

但是，巨大的身体上伸展出来的，是三对形状扭曲，无法形容的，姑且用翼来称呼的肉块。

这样的怪物，怎么能称为龙。

也许本来是三对。

其中左边上方的两只【翼】被从中间斩断，而右边最上方的翼则是一片焦黑，形似骨骼的构造从中折断，无力地耸拉着。

所谓的龙尾也断了一截，正滴滴答答地随着巨兽的动作将紫色的血洒在金属地板上。

它受了重伤。

和巨大的巨兽相比，在广场中驰骋，在巨兽的吐息中融化，在巨兽的撕咬中破碎，做着无意义抗争的几具对比人类而言也算是巨大的琉璃色的机动骑兵——无敌不朽神，也只是比人类稍微大一点的蝼蚁罢了。

那不是什么自然的产物，娜哈忒意识到了这一点。

“艾雷斯奇格……”

喃喃的从娜哈忒的口中，吐出了一个名字，那是她从混沌之海所得知的，代表这只巨兽的名字。

“嗯？殿下，你刚才说……”

娜哈忒只觉得一阵冰冷彻骨的杀意将她们笼罩。

只是翻腾了瞬间的混沌就被名为艾雷斯奇格的巨兽捕捉到了。

爬行类的蛇目转向了两人藏身的一具无敌不朽神的残骸。

她是猎物，艾雷斯奇格是猎人。

那是仿佛被天敌盯上的感觉。

这是当然的。

从那双金色的蛇目中，娜哈忒金色的右眼看到了浓厚深沉而庞大的混沌。

这种浓度和数量的混沌，娜哈忒也只在【菲尼斯之刻】时看到过。

愚昧的女神对人类怀抱怜悯，不惜将自己的一切给予人类，所以，每当有人死去，她就报以微笑，并且赐予活着的人以混沌。

人们把女神艾特罗所赐予的混沌称作心灵。

混沌是连神也无法观测，连神也畏惧的力量。

理所当然的，持有【心灵】的人类的天敌，不是神明，不是法尔西，而是比之更庞大的混沌。

就如同此时此地的艾雷斯奇格。

即使它已经受了重伤。

艾雷斯奇格昂起它的龙首，嘶吼。

“轰隆。”

响应这声震颤了整座圣柜的嘶吼，封闭的圣柜中，骤然亮起了惨白的光。

焦黑的金属残骸在半空中翻滚，还带着未完全消灭的电火花。

粗壮的雷电将还在纠缠它的几具已经残破不堪的无敌不朽神劈成了残骸。

而在她们的头顶，苍蓝的流光正在消散。

“啪嚓、啪嚓。”

一柄巨大的双手剑不断地闪烁着电火花。

难闻的被电离的空气的气味涌进了她们的鼻腔。

即使在已经察觉不对的娜哈忒的意志下，【夜空之光】已经将她们身周笼罩，对远程攻击相当有效的防御却轻而易举地被击穿，若不是那柄水晶所赠予的双手剑当了一下，她们已是在这混沌的闪电中化作飞灰。

面对混沌的防御，没有比更庞大的混沌更优秀的武器了。

“滴答，滴答。”

紫红色的血还在滴着。

艾雷斯奇格剧烈的喘息，气浪一波一波地冲击着还因为刚才降临在头上的混沌闪电而有些恍惚的两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