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我和支仪成了孤儿,相依为命。葬礼后我才知道,我老爹仙游时,他公司刚好遭受重创,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留下的烂摊子在几个叔伯的帮衬下,好歹是整治利索了,但打点好人员和外债后,剩下的资产也所剩无几了,变现后加上信托基金,也刚好只够兄妹俩上大学,根本没给我娶媳妇开枝散叶继承香火的余地。
过去与现实交错,我的思维开始混乱起来,最后竟生出了一个诡异的念头。我想,刚才的种种已经证明,我在这个时空虽然不能动人,但却是可以动物的——别打岔,我是说动“物”——如此一来,只要我想办法阻止太后去实验室,不就能阻止这场悲剧了?
有没有可能,这其实不是一个镜像时空,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存在于八年前的时空?有没有可能,我之所以不能为人所看见,并不是因为时空虚拟,而是因为,我原则上不能改变历史,不能破坏业已形成的世界?换言之,有没有可能,我其实可以换个方式,比如死死摁住车门不让太后出来,就能重塑历史,改变一切?
我心头大振,瞅准旁边一辆自行车,就拽过来骑了上去。我一路跟着太后,不停思索该怎么做,好在太后开车向来谨慎,我倒没把人跟丢。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一个奇怪的地方:我骑着自行车,周围的人是看不到我的,那他们该如何理解一辆自行车自个儿在路上飞窜?
我心头一跳,浑身血液骤然凉了下来。下一刻,我但觉眼前一花,就看到路上一个黑洞洞的井口,足有四个游泳圈那么大。我没来得及反应,就连人带车栽了进去,我本能地大叫一声,眼前一黑,身体忽的停了下来。我一眨眼,发现眼前是一扇灰败的木门,我的双手正握在两个铜锈斑斑的门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