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碗粥就是在忽然间出现的,突如其来得根本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我额头冒着汗,与其余两人交换眼神,最后得出了一个无声的结论:离开这里。我一起身就要往外走,手电冷不丁扫过门后一个红通通的东西,我手电光转回去,一照,似乎是一滩血。
当时我内心有些恐慌,蚊子拍拍我肩,我心里才安定一些。我们退出土屋后,西装男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一条还算通畅的林间小径,但跟之前的路比起来,此后的路明显坎坷了许多。坡度更加陡峭了,脚下还多了大小不一的碎石子,一不留神就一趔趄,拦路的树杈也从小树枝变成了比胳膊还粗的大枝桠。这里的树跟之前看过的不同,叶子虽然尖利,但短了许多,时不时会突然冒出来拉你一条血痕,而你又没办法牵着叶子往旁边拂,因为一伸手去抓枝桠就会被“咬”一口。
我们只能用砍刀劈开树枝,一点点往前摸,整个过程走的奇慢无比。树林里非常安静,听不见鸟兽虫鸣,天地间似乎只有我们这三只动物,绝对的安静加上绝对的黑暗,这里成了一个近乎真空的空间,让人几乎分辨不出时间的流逝。我不知道这个地方的造物主究竟有什么目的,但如果他的目标是把我逼疯的话,恭喜他,他可以放鞭炮了。
我们在里头走了不知多久,也许一天,也许几个小时,总之我浑身已酸的能直接当醋喝了,我抬头望着前方莽莽森森的密林,一点力气提不起来。我开始出现幻听,林中似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声音飘飘渺渺,不知从何处晃过来。我苦笑了一下,感觉肩膀被撞了一下,回头一看,是蚊子:“好像有人在叫你诶,支姐。”
我怒道你他娘别吓我,蚊子耸耸肩:“不信你问超男。”我看向西装男,见他点点头,一下子无话可说。只是,在这种鬼地方,会有什么人呼唤我?支家祖先的冤魂?,我可是无神论者。
接下来,那个声音更加清晰了,而且似乎是从三点钟方向传来的。我们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去探个究竟,横竖我们现在也是漫无目的。这回我们只爬了十来分钟,前面就豁然出现了一道石缝,我四下照看了一番,发现这是一座巨大的山体,除了下面接地,其余三面都看不到边际,它隐藏在这片密林之中,就像紧裹在襁褓中的婴儿一样。
石壁犹如斧凿一样,非常光滑,瞧这样子是不可能藏人的,刚才的声音,应该是从石缝里发出来的。手电照进去,甬道很快就折了弯,不知有多深,要想在里头藏个人,是绝对没问题的。然而我望着那条两人宽的裂缝,却半天没等来再一次呼唤。
“我们进去。”西装男不容置喙发完令,就率先进了石缝,我和蚊子只好跟上。石缝十分曲折,一路上我四下照看,没发现人的痕迹,大概叫我那人也在往里走。这条石缝似乎是天然形成的,两边石壁依稀有着棱角,看得出来是被千万年来的水给磨平的。
石缝越走越宽,起先还仅容一人展臂,没过几分钟,就比八辆车并行的马路牙子还要宽了,这就意味着,我身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黑暗虚空,与其同时,不知是不是我心理作用,我发现石缝里的水滴声越来越清晰,所以越到后来,我冷汗涌的越凶。正擦着汗,身后蚊子戳了戳我,我这才发现,前面的西装男已停了下来,我险些撞他身上。
西装男转过手电光,朝前方左侧石壁打过去,我视线跟着望过去,看到石壁上挂着一个白花花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