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话语落下，身躯表面，鲜血滴答滴答流出，其三魂七魄此时都是开始逐渐光芒退散，九卷丹典的光芒，亦是逐渐暗淡下来。
“师父……”
李闲鱼此时搀扶住秦尘身躯。
从最初交战开始，到了现在，秦尘已经是到达一种极限。
肉身极限！
魂魄极限！
九卷丹典的融合，在外人看来，只是一招手，便是融入。
可是对于秦尘自身而言，却是莫大的压力，究极的负荷。
实力不够，强行融合，便是如此。
此时，李闲鱼身躯微微一颤。
他甚至感觉到了秦尘的生命力都是在不断流逝了。
“师父……”
李闲鱼搀扶住秦尘，看向四周。
“往生瞳！”
一语喝下，李闲鱼双眼，眼瞳之中，九道勾玉，凝聚而出。
登时间，背后血眸凝聚，化作两只庞大的血色眼眸，凌驾在黑暗之中。
“血祭！”
李闲鱼一语低喝，那一双眼眸之中的一只，在此时，九道勾玉光芒，逐渐退却，眼瞳在此时亦是变得浑浊起来。
仿佛，一只眼睛在此时瞎了一般。
可下一刻，九道丹典之外，血色光芒，瞬间炸开，化作九道血轮，将得秦尘和李闲鱼身躯包裹住。
而此时，九卷丹典光芒褪去，缩回秦尘体内。
李闲鱼背负起秦尘，脚踏虚空，身躯四周环绕着九道血轮，朝着无尽黑暗的漩涡走去……
所谓血祭，也是李闲鱼此番蜕变往生瞳之后的发现。
可以将自己往生瞳一只，直接献祭光明，撰取到极为霸道的天地之力，冲破一切枷锁。
往生瞳！
万古罕见之神瞳！
所用之玄妙莫测之力，就是秦尘，也并不是完全了解。
此时，李闲鱼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选择留下，并不是为了送死，而是明白，自己往生瞳此次蜕变之下，所得之力，或许可以帮助到秦尘。
做弟子的，没道理整日都是在师父的庇护下成长起来。
杨青云、温献之、叶南轩、李玄道等，都是带着师父每一世的托付，在初心不改的等待师父。
陈一墨师兄此番，更是以一己之力，抵挡住诸多强者，差点身死。
李闲鱼明白，自己并非是师父诸多弟子之中最出色的一个。
但是，在能够体现自己价值的同时，能带给师父哪怕一丝丝帮助，虽死无憾！
遇到秦尘之前，他是家道中落，孤苦伶仃的李闲鱼。
可遇到秦尘之后，有了师父，师娘，师兄们，他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温暖！
漫漫无际的黑色漩涡。
九道血轮，包裹着背负着秦尘的李闲鱼身躯，一步步走出。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秦尘所说的空间漏洞，依旧不曾出现。
可是，九道血轮在此时，不断减弱。
八道！
七道！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到底过去了多久，李闲鱼不知道。
而直到最终，最后一道血轮，消失不见。
李闲鱼毫不犹豫，一语低喝。
“血祭！”
第二只眼眸，在此时，九道勾玉溃散，眼瞳逐渐浑浊。
献祭双眼！
第二道九道血轮，再次凝聚。
李闲鱼不知道自己能够撑住多久。
可是，能够撑住多久，便是多久。
一步步走出，眼中没了光明，李闲鱼只是靠着感觉，朝着前方踏出。
不知过了多久。
“闲鱼……”
肩膀上，秦尘声音响起。
“师父！”
“漏洞……”
秦尘此时，凭借着最后一丝清明，声音微弱道：“前方……”
“哪里？”
李闲鱼此时目不能视，感官掠出九道血轮外，便是会被黑色漩涡直接吞没。
“就在前面……”
秦尘此时，神志不清，并未觉察到李闲鱼的不对之处。
“距离我们，大概十几里路……”
李闲鱼闻言，精神抖擞。
“好！”
其脚步跨出，再次出发。
九道血轮，此时成了八道。
李闲鱼心中一惊。
就在眼前了，失败了，就是死。
他死，没关系。
可是，师父，不能死！
李闲鱼加快速度，可是深陷黑色漩涡内，如陷泥潭内，想走的更快，也根本不可能！
李闲鱼一步步走出，想快，快不起来。
八道血轮！
成了七道！
李闲鱼心中焦急。
时间，他需要时间。
此时，李闲鱼紧咬牙关，一语低喝。
“血败！”
嗡……
登时间，失明的双眼之中，似有两道光芒，扫射而出。
随着那光芒穿过血轮包裹的区域，照射在黑色漩涡之间，李闲鱼一口鲜血喷出，却是骤然感觉到，如深陷泥潭的感觉减弱，他脚步加快。
七道血轮，已成六道。
一步一步坚定地迈出，直到最终，血轮唯独剩下一道。
李闲鱼此时，立于秦尘所说的空间漏洞边缘。
“师父，师父，接下来呢？”
李闲鱼开口道。
秦尘此时，宛若一个瓷人，似乎一碰就会碎一般，喃喃道：“跳！”
“是生……是死，看运气！”
李闲鱼一咬牙。
最后一道血轮消失，李闲鱼纵身一跃。
而直到最终，血轮溃散，师徒二人，身躯消失，黑色漩涡，无声无息，继续蔓延。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