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剧烈的咳嗽伴随呼呼作响的风声愈发衬得她无助与孤独,空气中萦绕着一股异香,滴落在地面的血液接触到其上的术式时立即化作浓郁的源气将展染围绕。
数百个光点于半空映照,璨若星辰。
谷弘方看到这阵势却反常的冷静了下来,双手合十,口诀急念。
“动手!”平地乍起数道咒术阵壁将展染封锁其中,与此同时伴随几道让人骇目的天雷劈落而下。脚下的土地剧烈颤抖裂开难以计数的裂口,整座山峰居然生生裂开一道天堑!
谷隽锋提着凌泠,见后者早已失去生机,不屑的冷哼一声,把凌泠扔下天堑。
凌泠迅速下坠,死死抱住小白猫,他的脸已经失去血色,嘴唇发紫。谷弘方忽然意识到什么,“这孩子……没有血?!”
“什么?!”谷隽锋老脸一横,“莫非……他不是人……”
一股极其压抑的气息迎面而来,旋即消失在天堑之中,与此同时伴随着空间的波动。
谷弘方二人还没反应过来,谁知两道交织的红蓝华光又如坠落的星辰向他们面门飞射而来。
飞剑速度极快,快到避无可避,两声炸响谷氏叔侄二人隐没于肆虐的六种属性源气的爆炸之中。
谷弘方结界消散,展染凌空而立,长发凌乱,全身血管爆裂俨然成了一个血人,“凌泠……”
失神的瞳孔骤然一缩,展染想起了什么,一个卷轴出现在她的手里,刚想捏下意识却陷入黑暗,她听到了一个缥缈的声音,那是在呼唤她。
卷轴离手,展染整个人仿佛一片凋零的花瓣,坠向深渊,红蓝光影急速朝她飞去……
“咔!”卷轴磕在乱石上破碎,一道波动扩散。
和煦的阳光透过竹窗照在屋内的石床,血色蔷薇伸展枝叶拍了拍守在一旁睡着的青年。
青年乍醒,一双紫瞳满是疲倦,“……”
展染即将落地的时候,一道虚影浮现于深渊底,不紧不慢的伸出手将她托住,时间恰到好处,或许再慢一秒展染就将摔成肉块。
与此同时,望舒剑与义合剑竞相到达,悬在展染头顶。
“你的动作有点慢。”青年望向不远处,自顾自说到。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黑暗,青年无奈,既然对方不愿现身他也没时间再做停留。
可是在看到满身是血的展染后,他的紫眸方才泛起些情绪,就像看到自己家孩子被人欺负时的那种愠怒之意,这一切的变化都始于他看到了展染额头的印记。因此,他决定再停留一会儿,尽管这看似平常的决定对于耑阳界而言是个巨大的风险。
谷弘方、谷隽锋两人虽然硬接了展染最后的搏命一击但实力的差距之下,谷弘方并未受到多大伤害,而谷隽锋也只受了点皮肉伤。
凌泠与展染之前所做的一切反抗都显得苍白无力,在他们未完全成长的情况下,遭遇了不可逾越的壁障。
谷氏两人各服下一粒暗红色丹药,神色恢复如初,正当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白袍青年挡住了去路。
当他们看到男子抱着的展染时,脸色未免难看,“阁下,这是何意。”
对方看上去很年轻,却和他们一样拥有御空之力,最诡异的是根本感觉不到这人的任何气息,包括实力,要说这人比他们强的话,他们应该感觉到压抑,可是,没有。这……债主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出于谨慎,两人没有直接挑话,而是打量着对方,这是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青年,眉眼间只有一种奇特的淡然,不知为何这张面孔给他们一种熟悉的感觉,一时说不上来的熟悉。
就在他们无可避免的与那双清澈的紫眸对上时,对方已经风轻云淡的踏空而至,短暂的失神被两记耳光打醒。
“啪!”“啪!”淡漠而随意的两耳光却像两座小山扇在脸上,谷隽锋,谷弘方二人像两支箭羽射向远处的山头。
青年看看自己的手掌有些不解,随即带着展染消失不见,一切恢复平静,天光破云风和日丽,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除了那凭空出现的一道天堑和满地的狼藉之外。
蜷缩在洞穴的灵兽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包括很多高阶灵兽皆是颤抖着,惊魂未定。
躲在远处观望的傅建彰从树上一跃而下,“哇擦,好可怕的一个人……”
李闻耸耸肩,“找人吧。”
“不了,长生观一点都不好玩,我早就呆够了,你们自己玩儿吧。”语落,傅建彰早已跑没影了。
李闻怔在原地,其余不少人也开始动摇,不一会儿,十几个人相继脱离长生观。
这些人一开始为了某种目的或是某种利益而加入,而后又受制于谷隽锋和谷弘方两个开天境的约束,现在两座大山倒了,渴望自由的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长生观这个隐世宗派因为这一次的行动而元气大伤,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大大小小的仇家定会前赴后继,俗语有云:趁你病,要你命。
或许,离开于某种层面而言是最明智的抉择。
乙夕大陆地理环境十分奇特,在大陆中心是有着极为复杂的地貌,密林深处有一方宝地——零绝之都。
零绝之都西方是一片充满瘴气的沼泽,沼泽边缘雨林密布,气候多变,空气稀薄。
一个仓促的黑影在林间穿行,当行至林中的一个池塘时,那东西停了下来。
那是一只鹞鹰,它的脚上绑着一个小竹筒,此时它停在池塘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