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明晖略一思索,也回忆起了当时洛平川与人交手的情况,她不解的问:“你认为将张大虎打伤的人是洛平川?可是他的身手你和我都是见识过的,我不觉得他有这个本事。”
楚留夷叹气,说道:“当初的他的确没有这个本事,只是现在离武林大会,也有将近十月的时间,这其中发生过什么,我们无从得知。即使不是洛平川打伤张大虎,也不外乎是另外哪个四方宗的人。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在此猜测,也无济于事。我会向林澜清问清楚四方宗的情况,再作打算。”
楚留夷站起身,向张大虎走去。大夫已经查看过了张大虎的伤势,虽然身上有多处剑伤,但好在都未伤及筋骨。张大虎因为失血过多,脸上苍白一片,但神情还算清醒。见楚留夷走过来,便朝他缓缓了眨了两眼,让他安心。
楚留夷见状,心下稍定,说道:“张大虎,你好不容易逃了回来,如今好好休息。你兄弟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你不要想太多,安心养伤。”
楚留夷说完,便向门外走去。岳明晖也跟着他,准备回房。二人正要出门,却听张大虎虚弱的声音说道:“楚盟主,我不是逃回来的,是那人故意放我走的。他让我带话给你,说三秀姑娘现在正与他们一起。那人邀你三日后的子时,在铁山城外向北十里的山坡下单独一聚。”
自从被人掳来之后,三秀一直都是晕晕乎乎的,完全不知时日。每隔段时间就有人给她喂吃的喝的,弄完又把她丢到一边,任由她怎么哼哼都不管。她想看清自己的处境,眼皮却似乎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是被人下了药,已经离开宁远很远,现在不知道被带到哪里了。小命虽然暂时保住了,以后要面对的却会很难。
这天,她终于感觉清醒了一点,身上有了点劲,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正凑得很近的盯着自己。三秀吓了一跳,正想往后撤,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木屋的角落里,只能靠着墙壁坐着,一动不能动。既然退无可退,三秀也认命的看着眼前的人,冷漠的说道:“陈大侠,好久不见。”
陈忠邦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顿时又深了几分。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居高临下的看着三秀,说道:“三秀姑娘真是客气,现在还叫我大侠。”
三秀撇撇嘴,说道:“哎呀,我随便叫叫,如果你听着高兴,我一直客气也是可以的。”
陈忠邦见三秀神情中满是戏谑,也不想与她周旋,直截了当的说道:“那我问你,风雨剑谱下册你可知晓?”
三秀表情一滞,转念一想,笑道:“你对风雨剑还真是执着呢。只是如今你已经不能修习武艺,还要风雨剑谱干嘛呢。”
陈忠邦不回答三秀,只是说道:“我问你有没有剑谱,你若不想吃苦头,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其他的事情你问了也没用。”
三秀瞪大眼睛看着陈忠邦,一脸真诚的说道:“那我告诉你我没有,你信么?”
陈忠邦嘲讽的一笑,说道:“你没有也很正常,你与白芷相比,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下。若我是教授你们武艺之人,我也不会将风雨剑传给你。只可惜你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是做了别人的绿叶。你们名为香草门,现在也只有你,是名副其实的草芥。”
三秀不屑的说:“才不是这样的,你别乱说。”
陈忠邦面露轻蔑,根本不相信三秀的话。
三秀有些着急,本不想与他争辩,还是忍不住反驳道:“我资质不如白芷,就算师父真心想栽培我,我也不一定能争气。师父将风雨剑传给她不传给我,很应该啊。”
陈忠邦摇摇头,说道:“资质?什么叫资质?你从未接触过风雨剑,又怎么知道你不争气?我虽不知晓你们师父到底是何方高人,但人总是追求美的。白芷美若天仙,气质更是我等俗人难以企及,连林澜清都差点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你师父在教你们二人时,无法做到一视同仁,对白芷更上心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
三秀不想听陈忠邦在这里挑拨离间,苦于无法用手堵住耳朵,索性闭上眼睛,以表达自己不会受陈忠邦的影响。
陈忠邦也不恼,继续说道:“你师父也真是厉害,不仅不给你机会,还让你觉得你理所当然的屈居白芷之下。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偷风雨剑谱吗?因为四方宗的宗师也是如此。孙世杰不过是因为家境殷实,才会受到宗师优待。我们俩都为四方宗出过力,洒过血,结果最后宗师说一句,我资质有限,便不愿将风雨剑传与我。他将风雨剑谱讳莫如深,我便非要将它偷出来,自行修炼,让他知道我并非他口中的庸才。”
三秀冷笑道:“好了,我已经知道你很厉害了。可你已经身中邱明散之毒,无法再修习风雨剑,你现在又何必问我要剑谱?”
陈忠邦面色肃穆,说道:“习武又岂是我一人之事。只是四方宗口口声声说要发扬武艺,让天下人都能修习剑法,有一技之长。实际上依旧是把人分作三六九等,只有孙世杰、林澜清之辈才能得到宗师真传,大多数弟子,不过是宗师用假仁假义骗来,为了维持四方宗的名望与威严,碌碌一生。资质能力也不过是那些得利者尊贵者的借口,让人甘心为他们驱使,还沉醉其中不自知。四方宗的弟子,哪个不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