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耀眼夺目,乡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难得的,少年第一次睡这么踏实。
窗外院子中,清脆的声音传来:“春雨,夏荷,你们先去看看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紧接着是两道高低不一的声音,一个活泼,一个沉稳。
“夏荷,你说那人醒了吗?”
“不知道啊,姑娘和咱们昨天喂了草药,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边聊天边推门,突然,春雨呀的一声惊叫:“姑娘,姑娘,这位公子醒了!”
伴随叽叽喳喳的惊叫,黑衣少年额头微不可见皱了一下。
太吵!这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如若熟悉的人,一定知道这是他发怒的节奏,然而春雨并不知道。
外面柳清溪洗了洗手,快步进来:“你醒了!”眸中闪过惊喜。
少女踏着日光走来,粉红色纱质长裙衬托脸色越发红润,大大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两个酒窝也带着惊喜与笑意。
少年心猛然一跳,接着停止跳动,莫名心慌,让他喉咙猛地一堵,到嘴边的话被咽了下去。
“看来好的差不多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们遇到你受伤,就把你带回来了!”
柳清溪大概介绍一下救他回来的过程,少年依旧默默不语。
好吧,感觉在跟木头桩子说话一样:“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们也不多问。如果有不舒服的,随时叫人就行!”
柳清溪大概知道此人不想泄露自己的信息,她也不会过问太多。
本来救人一命的好事儿,搞得不愉快就不好了。
紧接着,三个少女鱼贯而出,开始清晨的忙碌,早饭做好之后,柳清溪派春雨进去送饭:“这位公子,你自己能起来吃吗?”
少年微微点头,春雨退了出去。
太阳渐渐高升,回到十里铺的第二天,少年醒来,柳清溪也是时候去看看镇上酒楼的进程了。
同一时刻,凌江省的杨奕辰忙着部署接下来的安排,心里惦念着牵挂之人,恨不得立刻处理好飞回去。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心爱的姑娘救了一个帅到人神共愤的少年,不知他知道之后,作何感想?
十里铺,柳清溪换了身对襟褂子,宽松长裤,方便工地视察。
有了两个温氏送的丫鬟,很多事情不需要亲自动手,自然省了不少功夫。
不过,柳清溪可没忘记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春雨,你跟我一起去镇上,夏荷在家照顾那位公子。”
徒留花样年华的少女夏荷涨红脸,心如擂鼓小鹿乱撞。
那个少年,深邃的眼睛,高挺鼻梁,浓密的眉毛加上棱角分明的下颚,简直不要太……
即使在温氏身边长大,即使镇上俊朗少年不少,但夏荷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气度的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接近的禁欲气息。
夏荷心想,恐怕只有自家少爷能与之媲美!
只是两人气度完全不同,少年冷硬不容接近,周身空气都冰寒冻人。
而自家少爷之前更多的是苍白的瘦弱,不堪一击的温润美,身体渐好之后,虽然不大和她们这些丫鬟说话,但是面对温氏,面对柳清溪,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仿佛能将人融化。
这是她眼中的两人。
只是每个人都有最不容别人窥探的一面,杨奕辰亦是如此。
不过面对在乎之人,如此温情,可以断定他不是冷血之人。
呃呀!想着黑衣少年冰冻三尺的温度,夏荷发烫的脸迅速恢复正常,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自己一个小丫鬟,还是做好份内之事为好。
此时,柳清溪已经走了小半路程,和杨家关系好到像一家人,车夫大叔一早就来到柳清溪家门前等待。
“杨大叔,先去酒楼,然后咱们去买点米面水果蜜饯之类的东西。”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回想起来,柳清溪猛然想起中秋节快到了,是的,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的。
“咱们自己做月饼吃!”
春雨的眼睛咻一下亮了:“姑娘,咱们做什么?”
虽然在杨家的时候,家里厨娘做的糕点堪称一绝,但是柳清溪的厨艺也总是让人大吃一惊。
或许没有特别精致美丽的花样,但是味道方法总是别出心裁,让人耳目一新。
想想去年冬天火遍碧溪镇的火锅,后来推出来的凉菜卤味,无一不好吃的想让人吞掉舌头。
只是柳清溪越来越忙,很少做吃的,不行了,想想口水都早流下来了!
柳清溪无奈一笑:“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往年多是去糕点铺买,自己做起来也挺有意思,你想吃什么馅儿的,说出来咱们每种都做!”
果然,春雨这个小丫头眼睛更亮了。
碧溪镇很快到了,柳清溪十多天都没来看进度了,到达之时,村里人在张五梁张三有等人的指挥下,已经热火朝天开始收拾。
“清溪你来了,昨天下午房子拆完了,今天开始收拾,估摸着三四天差不多。”
柳清溪点头,此时,原本两层的酒楼消失不见,剩下满地碎落的砖石,完整的青砖码在一旁,一人多高的高度整整齐齐,结实仍然耐用的大梁同样堆放一处,只剩下一些不能回收利用的灰渣,断木等。
“叔叔伯伯婶子们辛苦了,清理之后咱们开始下地基,然后就该过中秋节了,咱们好好休息三天,工钱照发。”
“哇!”二十多个人惊叹出声。
休息三天,不干活还有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