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利见他没说话,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说道:“去干这样的事情,就是要讲一个气势,人多才镇得住场子。”
江林涛微微点点头沉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提醒李胜利一下的好,于是说道:“那就多谢李大哥了,若是需要,我一定向李大哥开口的。不过,李大哥,你上午没看没参加会议,知道林镇长的讲话么?”
李胜利点点头:“我知道,呵呵,再收不上来提留统筹款,镇里就要停摆了,林镇长发狠,这是迟早的事情。”
江林涛点点头,迟疑了一下问道:“只是林镇长这么干,就不怕出子?”
子?明溪这几年出的子还少吗?不过都让摁住了。”
李胜利看了他一眼说道:“林涛,我可给你说啊,你可不要觉得自己了不得,对林镇长的话不以为然,出工不出力,你要是真没有完成任务,那你在明溪的日子那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林镇长这人……真的说得到做得到的。你可要老老实实去收款,不要犯傻去触霉头。”
江林涛点点头:“我肯定是要认真去收款的,怎么收,其实我也有些想法了……不过,李大哥,林镇长这回下了狠心要收提留统筹,你打有什么打算?……”
派出所是公安局垂直管理,人员经费主要是局里下拨,在镇里的这些部中地位属于比较超然的,但是派出所的工作也需要得到镇里的支持。所以派出所对于镇里领导的要求有时候也不好拒绝,特别是像林志明这样很霸道的镇长,想来李胜利也不愿意得罪。
李胜利叹了一口气说道:“能有什么打算?和你一样,尽力配合镇里的工作呗。”
江林涛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李大哥,你可比不得我,我那边天塌下来了有书记镇长顶着,你这边不一样,派出所你是头,出了问题,板子可是落在你头上。”
李胜利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才会问道:“林涛,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林志明搁不平有些事情?”
江林涛点点头:“李大哥,这一回可不比以前,涉及面太大,林镇长那番话一讲,那等于是什么手段都可以用,手段太暴力,不出子则已,一出子那肯定就是大子。李大哥难道还真信了明溪没有党?说一千道一万,明溪还是姓共的!”
江林涛目光炯炯地看着李胜利:
“李大哥,这事你得听我的,尽力配合镇里的工作那是应该的,但是如何配合,怎么配合,李大哥要好好想想,千万要把好关,别让下面的人来。ia心驶得万年船,你好不容易才在上面露了一把脸,要是为这档子事既让老百姓恨之入骨,又要挨上面的板子,那是冰火两重天啊,实在是不值得的。”
李胜利想了一下,重重地点点头说道:“林涛,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你李大哥也是农民的儿子,过分的事情是不会做的。不过林涛如此提醒我,你是真把我当老大哥,来咱们俩走一个。”
江林涛已经把话说道这个份上,李胜利能不能听进去那就是李胜利的事情了。
两个人不再谈这些事,李胜利的老婆手艺确实不错,江林涛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可口的饭菜了,大快朵颐。
两人把酒言欢,李胜利喝得都有些高了,江林涛也是酒足饭饱,然后尽兴而归……
明溪镇征收提留款的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起来,江林涛也带着他的一班人马去他负责收款的上林屏两个村去做收提留统筹款。
江林涛一行第一站到的是上林村,上林村欠提留统筹款有四五万,摊在每个人头上,都是二三十块,数额可不ia,涉及的家数肯定也不少。
上林村的村支书何凤山,给他介绍了几家,都是相对容易做工作的人家。
江林涛既然要来收提留统筹款。预先肯定是做足了功课的,他并没有去这几家,摇头说道:
“今天我们重点只收黄德顺家。他家两年没jia提留统筹款,不但不jia,还到处宣传一些歪歪道理,今天我们就抓这个典型。”
江林涛觉得黄德顺家并没有木梳厂打得白条,收起款来理由更充分一些,便江林涛既然决定“以德服人”,那他也得抓个典型,不然这一家家的做工作,要把两村的提留统筹收起来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何凤山见他一上来就点了一个硬骨头,迟疑了一下说道:“黄德顺那ia儿子黄忠高倔得很,黄德顺家不jia,就是他在里面顶着。”
江林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见他决定了,何凤山也就不再言语,看何凤山笑眯眯的样子,江林涛猜想,这村支书说不定还心里暗自在等着看他笑话。
几个人就一起到了黄德顺家,江林涛还以为黄德顺那倔儿子黄忠高长得五大三粗格火爆的愣头青,结果到了一看,黄忠高却是长得文质彬彬的样子。
一听说他们又是来收提留款的,就开始和他们理论起来。
何凤山便缩在后面,一声不吭,江林涛心里暗骂一声,这老头滑溜得很,啥事都不出头,纯粹就一带路的。那架势就像抗战时期的伪保长,白天对ia鬼子点头哈腰,夜晚为八路军通风报信,估计是既怕把大部分乡亲得罪苦了,没法在村里为人,又怕工作搞不好,镇领导给ia鞋穿。就做起了缩头乌龟,既很尊重他们这些镇里下来的,又不得罪村里的老百姓。
黄忠高把一本ia册子拿出来,翻着里面的东西就与江林涛理论着:
“你们不要又想来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