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萧寒跟山狼与雪雀聊了很多诗歌与文学,到乡里已是中午十二点,火车是下午四点半的,山狼的摩托车却咋地也发动不了了。萧寒没让山狼去借摩托车,俩人没卸下行李就又出发,雪雀上前与萧寒握手:“萧老师,这里就是家,随时回来”。
说说走走步行一个多小时到了县城火车站,俩人随便找了个小摊子吃了口饭,山狼坚持付钱还是那句话:“到我这里让你付钱成啥了,朋友还有没有的处?”
背包里多了山狼与雪雀的诗稿,还有雪雀父母硬塞给的两包山蘑菇。萧寒买了张卧铺,这地方坐票早早就没有了,但卧铺肯定有——另一个侧面说明当地经济情况。
火车缓缓开动,山狼在站台上依依不舍挥手,萧寒也有同样的情绪在心里荡漾。脸贴着窗玻璃上,萧寒看着山狼逐渐“远去”,思绪赶紧拉回马上要写的两个大稿子,随即拿出笔记本在卧铺的旁凳上开始写。第一个写党春恩,此行的主要目的;第二个写山狼与雪雀这对山村诗人,但他没对这夫妻俩谈起。
车到省城是凌晨,萧寒直接到报社,喝了一杯水就拿出稿纸将一路的思路付诸笔端:
对于这名志愿者而言,大山能回报她的除了伸手可及的满天星辰,还有初升的朝阳与夜的宁静,更有一群山里孩子淳朴的笑脸及对她的热爱……
这是萧寒第一次写这样随笔般的特稿,但四千字一气呵成,他开篇写完后就开始写自己去采访的过程,凌晨的冷、山路的艰难、山顶的国旗、小小的水坑,还有课表。
在这篇稿子的结束语里,萧寒说,这个叫春恩的志愿者老师姓党,她很小就被遗弃在医院门口,而后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她对感恩有自己独特的理解,这也许就是她的精神家园,她做志愿者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