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容易,凉州离这里也不远,我可以给你们带路啊!”
“多谢了,只是我们这一路上太过劳累了,打算先在这里休息两天,缓过乏来再赶路也不迟。”
“那也好,正好我也想在这儿住几天,便留下来陪你们吧!”
众人见这老汉还挺热情,也不好拒绝,只得暂且应承下来。
眼看天色渐晚,众人早早地吃了些干粮,钻进土屋里各自安歇。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张小七被外面嘈杂的叫喊声惊醒,不明就里,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推门出去观瞧。
但见昨日遇到的那个老汉正在门外的空场里练武呢,不少兄弟三三两两地在边上围观,说说笑笑,指指点点。
老汉一招一式,打得有模有样,偶尔还有几个兄弟不太服气,上去跟他过招,都被他一一击败。
几趟拳打完,老汉收住招式,面不改色。
张小七迎上去,恭维道:“真没看出来,老伯你还有两下子啊!”
“见笑见笑了,年轻时当过兵,会点瞎把式,实在不值一提!”
这时,其他人也都围拢过来,大家坐在一起吃早饭。
张小七就向老汉问道:“老伯,听说你们凉州的太守是个大大的好官啊,这儿百姓的日子一定过得不错吧!”
“什么?好官?”老汉一听这话,登时来脾气了,“他就是个屁!这些年他屁事没干,就他娘的知道征税,什么过桥税,过路税,人家生个男孩,他还要派人去收男丁税,就差没收怀孕税了,咱们老百姓可苦了,手里的闲钱都被他榨得一干二净,很多人活不下去,就只能流落他乡了。”
“不会吧?”楚恒诧异道,“我怎么听说他不是这样的人哪?”
“诶,别听信那些传言,这狗官就会做表面文章,花点银子雇几个能说会写的酸秀才给他歌功颂德,四处传扬,其实,那都是假的!”
楚恒还是有点不相信,心说:“不对呀,那当初我给他送银子,他怎么还不要呢?”
张小七可当真了,一拍大腿,气鼓鼓道:“闹了半天,这李大亮还是个伪君子,跟陈吃糠也没啥区别嘛!看来咱们也不用跟他客气了!”
程怀亮暗中拉了张小七两下,给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当着外人的面,别暴露了身份。
老汉也没理会他,接着道:“是啊,这狗官最缺德了,他在城门口设卡,盘剥过往的商队行人,雁过拔毛,谁要是没钱孝敬他,就等着倒霉吧!”
程怀亮登时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这可麻烦了,我们这些人身上也没带多少银子,去了还不得被扒一层皮呀,老伯,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帮帮我们?”
“这个……”老汉皱着眉头犹豫了半晌,似乎下定了决心,“也罢,你们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知道一条小路,可让你们不走城门,也能混进凉州城里。”
“是吗?”众人顿时都来了精神了,张小七就问道:“老伯,你所言当真?”
“瞧你说的,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能骗你们不成?不瞒你们,那条路我都走了无数遍了,从来也没出过差错,就是绕了一些而已。”
“那可真是太好了,老伯若能帮我们顺利混进凉州,我们必有重谢!”
“不必不必,谁让老汉我是个热心肠呢!”
张小七又向其他人征求意见,大家一致同意,毕竟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这样,众人吃过早饭,点齐队伍,离了休屠城,由老汉带路,向西南方向进发。
一路上,老汉打开了话匣子,有问必答,滔滔不绝,将凉州一带的山川地貌,风土人情信手拈来,说得头头是道。
众人都挺佩服,心说:“这次真是运气好,碰对了人了,没准我们真能顺利蒙混过关呢!”
走了大半天,众人出了沙漠,前面出现了大片田地,阡陌纵横,庄稼长势正好,到处一片绿油油的。
张小七惊讶道:“哎呦,这种地方还能种田?有水吗?”
老汉呵呵一笑,“没什么大不了,前几年,官府派人把马城河改道了,装了几台水车,引水到这里灌溉而已。”
正这时,一个正在田里耕作的老头儿,大老远地打起招呼来,“老李头儿!大晌午的,你带这么多人干什么去啊?”
老汉随口应道:“没啥事,这个商队在沙漠里迷路了,我给他们帮点小忙!”
“你可真是闲不住啊!哪天有空到我家里坐坐,我让我家老婆子烧点好吃的,咱俩好好喝一盅!”
“你忙你的吧!改天再说!”
众人又往前走,不时有往来的乡民过来跟老汉攀谈,甚是熟络。
过了农田,道路陡然变宽,众人进入到一个市集之中,周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不少西域商贩沿街叫卖,还有耍蛇卖艺的,口吐火球的,非常热闹。
吴老三看得眼花缭乱,“哎呀!没、没想到小、小小的凉州城竟、竟然也这么繁、繁华,都、都快赶上京、京城长安了!”
朱老大不屑道:“别装了,你去过长安城吗?”
“当、当然!我、我去过都不、不止一遍了!”
“什么?你去过?”
“在、在我的梦、梦中啊!”
老汉笑了,“这不是长安,也不是凉州,这就是城外的市集而已,凉州城还远着呢!”
李恪不解道:“不是说这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