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说过，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严绪然的，那么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他和小锦在一起。
“他也很好。”顾泽安突然低低说了句。
凌锦顿时抬头望他，他却早已垂下眼去，还是没有说出那些话，不舍得看到她伤心难过，也不想她再为了那个人而伤心难过。
凌锦意识到顾泽安所说的他是指谁时，她也随即绽开一丝柔和的笑，他很好，她就放心了。
顾泽安看到她唇角的笑意时，眼像是被什么蛰了下，他不应该再给她希望，如若她知道了真相，又该怎么去面对？
“小锦……”他轻声开口叫了她一声，也让对面陷在沉思中的人儿抬头望向他。
“嗯？”凌锦有些诧异，抬眼望向对面的人。
顾泽安低垂着眼眸，视线落在面前的合同书上，那样子，就像刚才并没有叫她。
只是，他轻拢的眉头，微变的脸色，还是能看出他正在纠结着。
凌锦望着他，没有开口，像是等待着他之后要说的话，她小脸上一片平静，大而晶亮的眸子望着他。
好半晌，才听到顾泽安轻轻说了句：“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凌锦心里咯噔下，尽管顾泽安问得很隐晦，但她心里还是明白，以后，等到刑期过了，她还能回去吗？还是，她要一直背着顾念心的名字生活一辈子？
如果不回去，那么……
凌锦不敢想下去，每想一分，心疼一分。
“我现在生活得很好啊，而且在这里认识了好多人，好多朋友，他们对我也很好，而且我还会说好多语言，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凌锦拿着手指细数着，脸上呈现淡淡的微笑。
“我说他。”顾泽安却一下子打断了凌锦的话，也让她的表情瞬间僵在那里。
“你能忘了他吗？”顾泽安直截了当问她，这一次，他像是下了决心，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你能忘了他，重新开始吗？还是说，你要一直这样等下去？”
凌锦一下子白了脸色，绞在一起的手指深深抠入肉里，能忘了他吗？重新开始？
她不是没想过，虽然这一年多总是在换着地方，但她也不乏追求者，而每一次，她总是拒绝地不留余地，而每一次拒绝的借口，几乎都是脱口而出“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待到看到对方张大口表情夸张地问她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她记得在比利时时，那个帅气的法国男人denny在同事给她开的生日y上向她表白，她很凌乱，但拒绝地方法如出一辙，直让那天也在的简宁蓝傻眼，回去的时候，她记得，简宁蓝还特地非常认真的问她：念心，你真的结婚了？
她忙说这只是借口，眼神飘忽都不敢望向宁蓝。
简宁蓝这才放过她，还取笑她说：“既然没有，那就谈下呗，我看那男人不错啊，长得帅气又懂浪漫，都说说法国男人很有情调的……”
她谢绝不敏：“免了，要谈你去谈，我才没那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