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锐的腰背绷得笔直，脸上冷若冰霜，看不出一丝表情。
实际，他的心沉痛地无以复加，他爱的女人，终于要被他推离开去了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缓缓地抬起头，双眸冷沉得无声无息，他唇角微莞，却笑不出一丝痕迹，“我答应与曾凌菲订婚。”
曾老爷子眼眉微微一闪，饶有兴味地问，“什么时候结婚？”
乔锐冷瞪着他，“五年后。”
曾老爷子蹙起了眉，“凌菲已经二十六岁，五年后就三十一岁了，不妥当吧。”
乔锐嗤笑一声，气息寒凉，“等不了可以退婚。”
曾老爷子的眸底现出怒色，他沉声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乔锐的一推桌，靠到椅背上，“既然曾氏要与建煌为敌，咱们就全力打一仗，死得其所好了。”
“你不管你的亲爹和范佩莹了？”曾老爷子拧紧了眉头。
乔锐冷笑一声，“金若林死之前，有人看到两个男人追他。总不会是我亲爹亲自上阵的吧，这个官司还是可以打一打的。至于范佩莹……”
他凉薄地笑了笑，“她害死了我的亲生母亲，我为什么要管她？”
他语气森寒，表情狠戾，带着一股子抄家伙干仗的强悍。
曾老爷子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沉吟着看他。
气氛紧张，只听到轻微的呼气声。
“好。”曾老爷子竟然应下了。
乔锐微微一颤，心脏象是被一只大手攥住，痛得不能呼吸。
曾凌豪凝神不语，眸中掠过一道沉痛。
“那咱们讨论一下订婚的日子吧。我看11月6日是个好日子，虽然仓促，但是以曾乔两家的实力，没有问题。”曾老爷子一身轻松，唇角勾出笑意。
“不行。”乔锐断然拒绝，他和许言签的协议的截止日期就是那一天。
“那你说哪一天呢？”曾老爷子挺有耐心。
“11月16日。”他推后了十天。
“那个日子不好，11月12日吧。”曾老爷子让了一步。
乔锐不再反对，垂着眸子不再说话。
“就这么定了吧。五年后的结婚日，也是这一天吧。”曾老爷子示意曾凌豪打一份备忘协议。
协议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要填上日期就行。
曾凌豪拿去让在座的各位签字。
所有的资料都是一式两份，曾老爷子将其中一份交给叶振海，“振海，你是见证人，这些资料放在你这里。如果有哪一方违约，请你给个说法。”
叶振海面色沉寂地接过这个烫手山芋。
他刚想说些什么，只见得乔锐阴沉沉地站起身来，一语不发地向外走去。
“乔锐。”叶轩宇不管不顾地追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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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锐面无表情，正襟而座。面前的沙几上，摆着两瓶红酒。他默默不语地倒一杯，一饮而尽，又倒下一杯……连续三杯下去，脸颊浮起暗红。
叶轩宇不敢劝，倒了一杯酒坐在对面。
乔锐的眼里慢慢地浮起一股悲伤，声音飘渺，“许言会离开我。”
叶轩宇轻叹，“这件事情不怪你。”
乔锐静了两秒，又饮下一杯，声音哽咽，“我买好了戒指，打算跟她求婚，我想跟她天长地久的。”
叶轩宇的眸中闪过不忍，他吭哧着说，“早早散了，她也可以找别的人，对大家都好。”
乔锐火了，举起红酒杯，重重地砸到桌上，“我不许。”
酒杯破了，一块碎玻璃戳入他的手掌，鲜红的血滴在了桌上，映得眼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