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凡去赵祯家，并不是他多喜欢和赵祯在一起。
而是，他想从袁国丈嘴里，得知这一切的真相。
到底，这个赵祯和昌帝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是不是昌帝的儿子，如果是，为什么袁国丈不让他们父子相认。
要知道，赵祯可是昌帝唯一在世的儿子了。
若是将来昌帝驾崩，这天下可就是他赵祯的了。
而昌帝自己，终于也有了后继之君。
不然，老而暴躁的昌帝，在孤独中愈发变得古怪。
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或者说，对于百姓们来说，一样的可怕。
“姥爷，姥爷我回来了！”
一回家，赵祯便满脸的兴奋。
而袁国丈，则坐在自己家的院子里。
他没有饮茶也没有赏花，只是在安静的等待，等待赵祯的回家。
赵祯回来之后，袁国丈显得很高兴。
石小凡终于发现，这个袁国丈是真心地喜欢赵祯。
这种疼爱之情，是无法掩饰的。
袁国丈的两个女儿都没了，他唯独惦记的就只剩下这个外孙。
赵祯，是他活着的唯一希望。
“真儿，你饿不饿，在外面惹事了没有。”
对于这个姥爷，赵祯也是一样的亲昵。
他从小无父无母，长大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亲人，赵祯同样的加倍珍惜这份感情。
“姥爷我不饿，我和小凡在长乐楼吃过了。
姥爷你在外面干嘛，外面怪冷的。
快进屋，你看看你，坐在这儿也不盖个毯子。”
石小凡发现，这个赵祯其实心思还是挺细腻的。
看到石小凡的到来，袁国丈既没有显得热情，也没有显得冷淡，而是问道：“石举人，你可是高中了状元郎？”
石小凡点点头：“是的，承蒙陛下厚爱，陛下钦赐武科头名。”
袁国丈点点头：“石举人前途无量，老夫先行恭喜了。”
赵祯扶着袁国丈往堂内走：“姥爷，石小凡住不惯客栈，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这些日子，就让他住在咱家。
姥爷，让他住我房间你看怎么样。”
袁国丈一怔，有些不解的看着石小凡。
此时，他的眼里已经有了些许的戒备。
石小凡微微一笑，尽量显得轻松：“国丈大人，我和赵祯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
此次进京，自有许多话要说。
难得在京城也能见到发小，倒是缘分。”
赵祯立刻忙不迭的点头：“很是很是，在青山村的时候这小子经常欺负我。
现在这厮高中了状元了，加倍的嚣张了。”
袁国丈立刻警惕了起来，看敌人一样的看着石小凡：“经常欺负你？”
自己的外孙经常被人家欺负，这还了得。
即便是你高中了状元那又怎样，老夫可对你不客气。
赵祯哈哈一笑：“说笑的，我们是好兄弟。
姥爷，青山村的百姓们真的不错，没有他们，我活不下来。”
赵祯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伤感，没错。
在青山村的百姓们都很质朴，赵祯父母走得早，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村长去找的老祖爷，老祖爷拍的板，赵祯以后挨家挨户伺候。
一家轮一天，就这样把赵祯养大了。
村民们都很善良，可怜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又怕伺候不好被人家戳脊梁骨，是以到了谁家，谁家都很热情就这样，赵祯在全村的宠溺中长大了。
长大后的赵祯缺了管教，难免走了些弯路，这才受到了村民们的反感。
当然这怨不得村民们，是赵祯自己不学上进。
当时村长咬咬牙从村里分出几亩地给他种，谁知赵祯这个懒人，只喜欢混吃等死。
终于吃光了青山村的热情，愈发的不成器起来。
直到和石小凡狼狈为奸之后，赵祯才重拾信心。
跟着石小凡，赵祯总算是干了点正事。
袁国丈的眼神总算是清澈了一些：“德福，去吧少爷的房间收拾收拾，让石举人、不，让状元郎和真儿一个房间。”
下人应了声，下去收拾去了。
到了堂屋，赵祯扶着袁国丈坐下，然后赵祯摸了摸肚子：“哎呀，想拉屎，我去趟茅房。”
终究是乡野之人，袁国丈无奈的叹了口气：“真儿，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这里是京城，这些粗鄙的话说出去会被人耻笑的。”
赵祯立刻就不乐意了：“酸腐，拉屎就拉屎呗，非得整的阴阳怪气叫什么出恭。
谁不拉屎，我看就算是皇宫里的那位皇帝老儿，还不是一样也得拉屎。”
“真儿！”
袁国丈怒喝一声。
石小凡也皱了皱眉头：“赵祯，你过分了。
你不要命了，那可是当今圣上。
这里是京城，不是青山村。”
赵祯紧张的缩了缩脖子，伸了伸舌头。
他也知道适才确实过于放肆，这话要是传将出去，非得给自己惹来大祸不可。
辱骂圣上，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赵祯捂着肚子，慌忙逃走：“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出恭去了。”
赵祯捂着肚子走了，留下石小凡和袁国丈二人。
这袁国丈似乎有什么话想开口，可又有些迟疑。
石小凡打消了他的顾虑：“国丈大人，我和赵祯是生死兄弟。
有什么话，国丈大人但说无妨。”
石小凡的这句话，让袁国丈多少有些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