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咬住连翊纤薄唇线,在美人隐约睁大的眸中,嚣张又fēng_liú的笑了,那一双可颠覆众生的桃花眼凉薄却多情,笑:“还是软。”
连翊顿在那里,一时间竟忘记了反应,任由少女为所欲为的侵略。
他眸色在深夜中有些看不清了,像是一层薄薄烟雾轻笼在寒江上。
电光火石间,染白已经从容回身,她指尖擦过唇角,“利息哦。”
“总得要点什么,不然不甘心呢……”
时间仿佛静止,那如存在在水墨画中干净而矜贵的美人轻轻笑了,一惯清雅温和中仿佛带着点别的,“那现在呢,甘心了吗?”
“我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吗?”染白嗤笑反问。
“怎样才会甘心?”修长高挑的青年站在那里,长睫如蝶翼栖落,高挺鼻梁下薄唇色泽掠上一抹晶莹水光,显得如玫瑰花瓣般嫣红而蛊惑,指尖再一次抵在少女心口正在跳动的位置上,“这样吗?”
那一瞬间,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匪寨聚议厅时,那人淡然冷清的笑,和眸底仿佛几度回春,却归于死寂的深渊中。
“非也。”染白认真:“不仅。”
连翊收回了自己的手,腰间那青色剔透玉佩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了些,在雪色层叠白衣锦服中似能摇出碎光来,翻转出上面所雕刻的画面,“你好贪心。”
“然后?”染白没什么情绪波动,她风轻云淡的眯眸:“喜欢你我做主。”
“所以……”连翊再一次问了刚刚到问题,“真不会想我?”
染白:“呵。”
一声呵字,隐没夜中,带来的所有情感,也无从得知。
她太内敛了,又太深沉难测。
你很难辨别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又是怎样的人。
“我可真走了。”连翊挑眉,他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留下。
他的身份不合适,而他自己……也不会这样做。
“嗯。”染白反问:“你再不走等着我绑你?”
连翊忍不住笑了,“如果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他温淡而疏凉,君子端方雅致,如玉如冰雪:“祝你得偿所愿。”
可是连翊知道,
此次回京,怕是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得偿所愿……
她的心愿,
就那一个。
“我该感谢你祝福?”染白若有所思。
这人这样说话怕不是把自己给卖了?还是说太自信自己不会动心,也没有下次见面?
连翊浅笑着否定:“不用。”
他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身后少女站于夜色,纹丝未动。
走了远了些,年轻帝王却蓦然顿住步伐,没回首,也没转眸,只是语气清淡而平静:“别来京城了。”
他说:“不适合你。”
这样的人……
他情愿看着她潇洒肆意活一生,笑也凉薄游走江湖。
总比在那京城好。
世人都向往荣华富贵,至高权利。
是人之本性。
却付出的,失去的,未尝就少。
待到人走远,
染白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衣袖,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宿主你上哪啊?”封落好奇,“一直待在山寨吗?”
“在山寨,平静如水,可是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呢?”染白舌尖抵了抵雪白虎牙,漫不经心:“看看吧……总是要去京城的。”
可不是现在。
封落哎了声,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染白。
得。
还是那副样子。
该邪佞的时候痞坏到不行,该温雅的时候简直就是斯文败类,就是很少……
有情绪。
封落有些怅然。
它这个宿主改天去转行做一个计算机行吗?或者和安尔一样当个机器人?
贼合适。
染白要先回山寨,毕竟她下一次再离开,等归期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黑衣少女不紧不慢的搞过来一匹马,离开了繁华县城,中途经过了一个有些荒凉的山,乘着夜色而过。
远处,
硝烟四起,滚滚弥漫。
浓重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战鼓声音震耳欲聋。
隐隐有着尖叫呐喊的声音。
黑衣少女骑着马,在这一座山的最高处,停在那,往远处望去。
能看出冰冷而无情的战场,嗜血如修罗般的场景,手持长剑,互相残杀,不死不休,无数在马上的人都狼狈地摔了下来,下一秒还没爬的起来就已经被杀死。
那大概是两伙敌对的军队,在山地中作战。
两边皆是不甘示弱,浴血奋战,奋勇杀敌。
战鼓声越来越大,在硝烟滚滚弥漫之间,染白看到一个队伍前方首领的粗糙的,染了血的侧脸。
巧。
是白日里那个停留在溪水旁稍作整顿的首领,估计身后那些士兵也有一部分是这的。
染白就在山巅上,冷心冷清,毫无波澜的俯瞰着这么残忍而血腥的画面。
这就是战场。
直到,
她看清楚了那在空中飘扬着的战旗,旗帜被冷风吹的不断摇摆着,弧度很大,上面的字在夜色中略微有些模糊,却被冲天的火光给映亮了。
霄。
染白眯了下眸。
连翊所执掌的国家。
似乎也带着一个霄字。
少女微微静了静,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样的画面,将战形阵法尽收眼底,眉眼间矜贵睥睨,冰冷无情。
“输了。”过了一会儿,她吐出了两个字。
“哪个输了??”封落问。
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