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有好几次都很不幸的中了招,因此每逢见面常躲着楚青与。
“小初七?!你也在啊,太好了,我这刚巧新研制了一副毒药,你试试?”看到黑衣暗卫的身影,楚青与眼前一亮,瞬间笑眯眯的道。
初七:“……”
不。
我不配。
“行了,叫你过来有事。”
墨离衍淡冷开口,令楚青与有些悻悻的收回了去碰初七的罪恶之手。
“下去。”
又一句言简意赅的话落下。
初七心底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连忙抱着剑出去了。
楚青与有些可惜,咳嗽了一声,正经了下来,一撩衣袍,端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大人,何事相商?”
墨离衍慢条斯理的抬起眸来,俊美又妖孽,话语音调冷漠无情:“本王听说,你手中有蛊毒?”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碎流沙般,不声不响却又无法忽视的流逝着,天色逐渐转暗,天际最后一缕霞红湮灭,转而化成了诡谲墨色。
天暗了。
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虫鸣不止。
这客房,
看上去不太像是临时起意。
里面在她入住前就已经放了疗伤的药。
是墨离衍早就算准了这样的结果?
刚刚沐浴后,染白松散穿着雪色衣裳。
把玩着那些药膏,打开后放在鼻翼旁轻轻闻了闻。
少女垂下长睫,在眼睑处投落下细碎的影子,最后想了想,苍白修长的手指解开外衣盘口,又慢条斯理的挑开一侧肩上的雪白中衣,裸露出左肩,肩线漂亮流畅,肤色白皙的过分,却更加映衬着上面的鞭伤触目惊心,平白无故的破坏了完美。
她拿起被放在旁边的药膏,用指尖沾了点涂抹在伤口上,一边抹一边想着。
这个位面,
那人心机深沉又内敛,甚至骨子里有种冷戾的残酷。
恐怕不好接近。
这样的合作,
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染白思考了两秒,也不慌,轻缓起身走向摆放着各种类型药效不一的医药所在的位置。
火光映在了绣着葳蕤桃花的灯罩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更加衬着那灯罩上的桃花娇艳欲滴,栩栩如生。
有一阵凉风吹过,房间中忽明忽灭。
她刚刚走出四五步,却忽然之间停顿了下来,没再往前走,而是不动神色的缓缓转身。
并不出乎意料的,
见到那慵懒冷酷的斜斜靠在紫檀木座椅上的身影,此刻就那么单手支着白皙额角,如做客般的闲适疏懒,却又因那一身上位者的尊贵气无法令人忽视。
染白先是轻转着目光,瞥过那复古格子窗,影影绰绰能见窗外夜风中婆娑起舞的窈窕花影。
“瑾王深夜走窗拜访,当真好雅兴。”
她语气不冷不淡。
“姑娘谬赞。”墨离衍似笑非笑的,从灯盏中晕出的朦胧光影勾勒着男人冷峻精致的侧颜轮廓,他斜挑着一双山川水色的丹凤眼,不蕴情绪的看着几步之遥的女孩。
大抵是刚刚沐浴过的,那女孩穿了件雪色衣裳,有些松松散散,衣带半系,外衣盘扣被她解开,褪半至左肩,锁骨的线条干净漂亮,一直延伸到双肩的位置,肤色是半透明般的白,有种病态的苍白。
更衬着那身上所裸露出的鞭伤惊心动魄,竟有种凌虐的美感。
墨离衍不动神色的扫视了一眼,他眼底深处没有半分欲念,像是打量着一件死物般。
这些伤他当然是知道怎么来的,
准确来讲还是拜他所赐。
不过墨离衍并不在乎。
因为就算这个人死在他面前,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只是可惜了那双眼睛。
男人这样的目光,风轻云淡,不糅杂丝毫亵渎,如视展品。
染白也面不改色,白皙纤长的手指整理好衣衫,将半褪垂下的雪衣提了上去,凝玉般的指尖缠绕着盘扣系好。
待衣冠楚楚后,才平静的走过去,坐在了墨离衍对面的位置。
“瑾王既已想好,不妨直说。”
对于这样的话,墨离衍淡笑了一声,诡谲又邪肆,眼尾透着若有若无的冷酷戾气。
轻轻将一瓶瓷白玉瓶,推到了女孩面前。
那白皙指尖在光影中泛着清冷的浅白色,竟比瓷白玉还要清透三分,往上看去,骨节也是分明的修长好看。
染白垂着眸,视线落在那玉瓶上。
墨离衍靠在那,漫不经心的看着对面的少女,能见她低眸时凌厉又清冷的侧颜轮廓,并没有寻常女孩子的柔和,反倒是处于淡漠和锋利的转换。
从下颌到颈线的弧度漂亮完美,她肤色白,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脖颈上的黛青色血管,透着脆弱的不堪一击。
一掐就断。
墨离衍微微眯了下眸,落下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你的合作,本王同意。”
“但是,这个礼物,你得收下。”
染白没什么犹豫的,直接打开了这个上好的瓷白玉瓶,往手心上一倒。
是一颗药丸。
鲜血凝结般的颜色,透出极致的诡谲和艳丽,空气中随着它的出现隐约飘散着一股子异香,丝丝缕缕,缠缠绕绕。
透出了令人不安的气息。
墨离衍的意思很明确。
此刻,
他笑意浅浅,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
染白同他对视,
在他眼底,仿若看到了深渊般的危险和邪戾,有云雾笼罩山河般的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