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墨离衍不说话,染白也只是笑笑:“那我们换个话题,瑾王知道什么,又想告诉我什么。”
“那一日的事情幕后,本王会告诉你。”墨离衍逐字逐句的跟她说。
染白微微颔首,“你想交易?”她慵懒往后一靠:“说吧,瑾王目的是什么,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就这样想?”墨离衍静默了片刻。
“难道不是?”染白可不感觉墨离衍有多好心,更不可能无缘无故插手帮他,这背后的目的是什么,她暂且不清楚,“瑾王,我只相信利益。”
墨离衍忽然冷笑了声,应该是在笑的:“嗯……是,你猜对了。”
染白看着他,眸光波澜不惊。
他说:“三日。”
“什么?”
墨离衍用一种很卑劣很难堪的手段,一字一句的说:“我陪你三日,三日后告诉你。”
染白:“……”
“你想要在这里留三天?和我一起?”染白斟酌着,尽量理解墨离衍这一句话的意思。
墨离衍平静的说是。
“其他什么都不需要?”染白不太确定的问。
“不需要。”身上的伤很疼,酷刑确实不是假的,每一个都很狠,墨离衍需要很用力很用力的咬着舌尖保持清醒,血腥味在口腔中肆虐,他低声沙哑又淡然的过分:“只要三天……你不准走。”
染白一开始以为墨离衍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提出来什么有关利益价值的要求,她都已经做好了要和墨离衍谈判的准备,结果……
就这?
墨离衍就告诉她这个?
这种交易风格不太像是瑾王啊。
而且,
染白不动神色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刑架上鲜血淋漓的身影。
若是墨离衍不想,谁能让他受刑?
最后,
少女将军微微眯了眯眸,意味不明的勾唇应下:“好。”
她倒是想要看看,
墨离衍费尽心思留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和阴谋。
她答应了。
墨离衍意识到这一点,指尖轻颤了下,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三天……
他是难得贪心放纵的结果,即使他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很贪恋有她在身边,无论是哪种结果。
可是墨离衍并不清楚,
这三天啊,
哪里是救赎。
也只不过,是把他推向了另外一个,更深,更黑,更令人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深渊。
仅此,
而已。
染白起身,没再管墨离衍,而是找了个军医过来,让军医处理完墨离衍身上的伤之后,带他去她的房间。
她并不关心墨离衍伤的有多重,也不在乎会不会疼,反正她只要得出一个理论就够了。
不是还没死吗?
少女将军走出刑房,风轻云淡的往外走去。
黄良一直忐忑不安的守在外面,此刻也并不能从染白的神情中看出什么来。
他看见将军对他招了招手。
黄良愣了下,出于畏惧和不安,赶紧走了过去,匆忙跟染白解释道:“将军,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我就是急功近利了,想要早点帮你审问出结果,让你轻松点,其实这个……”
将军很是邪气的笑着,恣意又漫然的慵懒,全然没放在心上的模样,慢条斯理的:“我知道。”
黄良赔着笑,虽然他不明白染白为什么笑,但是他跟着笑就对了,那枯黄的脸上几乎装满了阿谀奉承。
染白见此,笑愈发邪肆了。
她的语气漫不经心,像是在逗弄着一只小猫小狗,勾了勾唇,若有若无邪佞的弧,“谁让你擅自用刑的?”
黄良愣了愣,脸色微僵:“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鞭子就已经凌空抽了过来!
染白手腕一个用力,几乎泛出了冷狠的光,灵活的软鞭卷起黄良的腰,被她狠狠往远处一甩!
毫无预兆的一鞭子,“砰!”的一声,黄良被重重摔在了牢房的墙壁上,狠砸在上面,身上鲜血淋漓,骨骼几乎被砸碎,疼的面色扭曲!
“违抗命令,擅自行动,按军法处置。”
染白脸上再也看不到半分笑意,收敛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
冰冷无情的声音渐渐远去,那一道红衣身影走远。
·
深夜,
等染白处理着军中事务,已经月上枝头了。
她怔了一会儿,白皙手指轻轻按了按漂亮额角,闭着眼睛,不知想着什么,侧颜隐没在黑暗的阴影中。
良久,
只听她开口问,语气平静:“今天,擅自用刑的那个,是谁来着?”
旁边的士兵不明所以,还是小心谨慎的答:“是黄良。”
染白点了点头,平淡哦了一声。
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随口一问,随即也很正常的拿起旁边的公文翻阅起来。
几秒过后,
士兵只听着他们将军用一种平直而冷漠的语调说:“今日所用的刑,给他十倍还回去。”
士兵听的心惊胆战,忍不住看了一眼染白,却见少女将军笼罩在明明灭灭的昏暗光影中,眸也不抬一下的,修长漂亮的手指翻阅着书页,动作矜雅,气场冷淡压迫。
……十倍的刑法,会出人命的。
这一句话滚动在喉咙中,最终也没说出去。
士兵感觉染白是明白的。
他最终领命,退了出去。
染白到很晚才回到自己房间。
她推开门,
往日空旷清冷的房间中,此刻就多了一个怎么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