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下午,
黄昏温柔,恰似美人拨弄着日暮。
提前安排好的家访,并不会让人感到意外,记者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妆容精致干练,对染白露出了一个笑,“容总。”
染白微微颔首,“请坐。”
容默在二楼,他坐在轮椅上,安静垂眸看着楼下的一幕,定定看了两眼后,又有些索然无味的收回了目光,回了房间。
好像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这个人从来没有变过的,就是那么会装。
记者询问了很多问题,染白一一客观的回答,中途她的手机响了,染白看了一眼来电之后,歉意道:“抱歉,我接个电话。”
“没关系。”记者道。
在染白离开之后,记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偌大的客厅低奢清冷,除了她以外再没有其他人,她忽然听到了一道细声细气的喵叫声,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去。
发现摆放着花瓶的木架上竟然窝着一只猫,是个橘猫,长得很胖,窝在上面舔毛,刚刚的猫叫声也是它发出来的。
记者从小就有个爱好,那就是喜欢猫,各种各样的猫,在看到眼前这一只的第一眼,记者就被惊艳到了。
她眼神亮了一下,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靠近,还尝试着打了一个招呼:“哈喽?”
橘猫歪着脑袋看她,那样的眼神几乎把记者的心都给融化了。
只是看着猫咪这样窝在高高的木架上她总有些心惊,尤其是上面还摆放着微微摇晃的花瓶,她生怕一不小心砸下来,张开了双手,柔声道:“小宝贝,下来好不好?”
橘猫喵呜叫了一声,在和记者对视了几秒之后,忽然间毫无预兆的从木架上跳了下来,记者的心在那一刻都快要跳了出来,她匆忙想要接住它,猫咪却往旁窜去,花瓶摇晃着从上面摔下来,木架也往前倒去。
记者太阳穴突突的跳,幸好接住了花瓶没让它碎,小心放在旁边。
木架往后倒去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墙壁上挂着一副山水画,此时此刻,那一副画自动上卷,墙壁向两边裂开,里面竟然还有一扇门!
记者瞳孔紧缩,她不知道在那一刻她心底想的什么,只是在看到眼前的门后,心跳开始加速,她犹豫的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容白也不在,容家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还有她在网上看到的那么多阴谋论的文章在几个瞬间充满了脑袋,她最终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摸索。
“放我出去……”
“救我。”
“有没有人?”
从地下室中传出来的模糊微弱的声音让记者心惊肉跳,连手心都出了汗,她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终于在尽头看到了一个男人!
在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她手指哆嗦,面露惊恐。
为了采访容白这一次的机会,记者熬了好几天的夜看有关容家的所有信息,自然也知道容立余在外还有其他的孩子。
容横!
是容横!!
外界都说容横失踪,怎么会在容家,还被关在地下室里!
眼前的男人瘦的几乎脱相,神情惶恐惊骇,像一只惊弓之鸟,很难和记者在照片中看到的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扯上任何关系。
容横在看到记者之后,灰蒙蒙的眼神猛然迸发出光亮,拼命向她伸手,颤抖道:“救我……”
记者踉踉跄跄逃出地下室的时候,双腿发软,大脑一片空白,好在她出来后一切都复原,并没有让人察觉出什么不对来。
“你怎么了?”染白打完电话回来之后,看着记者过分惨白的脸色,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记者狠狠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匆匆采访了几个问题之后,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容家。
染白坐在沙发上,看着那道仓皇离开的身影,慵懒推了下金丝镜框,眼中一闪而逝的是兴味戏谑的笑。
橘猫不知何时跑了回来,在染白脚边蹭来蹭去,染白把它抱了起来,一下一下顺着毛,嗓音柔和:“真乖。”
“喵呜。”
一小时后,
敲门声忽然响起。
来的是警察。
并且从地下室中找到了容横,记者瑟瑟发抖的站在警察旁边,脸色仍有些惶恐。
容默不动声色的坐在轮椅上,看着这样一幕,稍微侧眸看了一眼沙发上不慌不乱的身影。
不太对劲。
容默皱起眉头来,看着被救出来的容横。
容白怎么可能犯这种最低级的错误。
直到容横看向容默,眼中的恐惧实质性的爆发,嘶吼癫狂着喊出一句话:“别杀我!!”
那一刻,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容默身上。
容默心底一个咯噔。
在那一瞬间,
他想清楚了容白最近所有的举止。
原来不是不知收敛。
是冲着他来。
失踪的容横在容家找到了,被关在地下室里,最有嫌疑的人就是容家人。
因为容横的那一句话,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容默。
容横说是容默打晕他把他关在地下室,并且说出了准确的时间地点,容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清白,并且监控拍到了容默出入事发附近的画面,容茜也出来给容横作证,同时指证容默恐吓自己。至于作案动机也很好理解,容默作为一个养子为了争家产不惜谋害异父异母的兄弟。
容默和他们的关系并不好,曾经好几次发生过矛盾,几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容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