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修长如竹,冷冰冰的站在那里,一身黑衣如玄铁,怀中抱着一把剑,令人退避三尺,容貌精致,一点烟火气也没有,跟块木头似的。
一双眸子黑黝黝看不到光,盯着染白。
隔着人群中的四目相对,哑女白衣冷漠,戴着面具,只露出了一截冷白下颚,漠然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刚刚看他做什么,他有我好看吗?”褚舟止对染白这一行径十分不满,带着她离开那片喧嚣后,问。
染白听到后,还真的认真看了褚舟止两眼,作思忖状。
“你还真敢想?”褚舟止不可置信,气的头疼,“好你一个小哑巴,知不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
他仍不解气,想了想道:“等你以后能说话了,天天诵读一百遍公子最好看。”
“……”
人类十大迷惑行为之一。
染白不想和褚舟止计较这种幼稚的行为,默不作声往前走。
“你刚刚为什么不保护我。”褚舟止仍然耿耿于怀。
“你居然不保护我。”褚舟止一脸郁郁寡欢,长睫懒懒恹恹的垂下。
“你知道你的行为有多严重吗?”
“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花球砸中我怎么办?”
“这样的飞来横祸,我多冤枉。”
染白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听着,左手握拳,她现在忽然无比迫切的想要治嗓子,然后让褚舟止闭嘴。
“你还不耐烦?”褚舟止硬生生是从女孩那冷若冰霜的神情下看出了暴躁意味,他嘟囔:“一点责任感都没有。”
“……”
“听到没有,比你还废话的来了。”染白跟封落说。
封落无辜躺枪惊坐起,为自己力争理据:“我怎么废话了?!”
“你还不废话吗?”染白讶然。
“……”
封落觉得它是真的冤枉。
宿主怼官配的话硬生生因为身体说不出来然后怼它了!!!
过分!
“在看什么?”冯悠悠一身男子打扮,唇红齿白,十分英俊潇洒,身上有种江湖的不羁大气,她平时性格也大大咧咧,尽力抢花球,纯粹觉得好玩,见十五一直看向一个方向,问道。
十五收回目光,不说话,摇了摇头。
彦白吗?
很熟悉,但不是。
气质不对,脸也不对,他记得彦白下巴处有一道很长的疤,刚刚的女孩并没有。
彦白逃出去有可能会报复,他对彦白有多大能力不感兴趣,但决不允许彦白对悠悠产生威胁。
十五从来不会骗她,冯悠悠很放心,不再多问,兴致高昂的去抢花球。
少年垂着眸,冰冷眸光只有在触碰到手腕上的红绳时才有片刻**。
忽然间,火红花球径直砸向了十五身上,众人纷纷露出不甘心的表情。
十五下意识的警惕攥住花球。
冯悠悠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站在楼阁上方的女孩眉目羞怯的往下看去。
冯悠悠带十五来凑热闹就是为了玩,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花球会让十五接住。
少年显然对这一切茫然又陌生。
“误会……”冯悠悠只能开口:“我们只是路过,没有要抢花球的意思。”
一时间旁人看向他们二人的眼神都变得怪异,没有要抢花球的意思在这里争了半天?刚刚那人才是真正路过吧,一想到那身红衣人的美貌,不少人都有些庆幸,幸好没有留下来。
上方小姐的脸色微微一变,紧抿着唇,有些冷清和藏不住的忧伤。
最后冯悠悠顶着旁人鄙夷的目光和十五离开,她心底也委屈,玩一玩有什么错,不就是抢个花球吗?至于用这种眼神看她吗?
真莫名其妙,果然是心胸狭隘的人,要是江湖中人,哪里有这么小气的。
十五的反应更为直接,单手按在了剑柄上,肤色苍白,显出冷然质感。
冯悠悠虽然也想教训那些人,但是太多了没办法,也不能让十五当中拔剑,拦住了他。
“悠悠?”少年蹙眉,低眸看她。
“我们快走吧。”冯悠悠勉强笑道,兴致全无。心下担心会不会女孩的父亲出来,强行扣下十五或者自己,留下完婚?
…
几日后,
春光明媚,唢呐声响。
“小九,你想不想参加婚宴?”在林家对面的一处酒楼,褚舟止斜靠在那里,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视线落在了林家正门,红绸喜庆,客人进进出出。
染白坐在对面,不感兴趣的冷淡摇头,指尖才刚碰到酒杯,就被人打掉,褚舟止懒洋洋的从染白面前拿走了那一杯酒,一饮而尽,酒水从白皙下巴流淌几滴,给染白倒了一杯茶,重新放到了她面前:“喝什么酒,喝茶。”
染白觉得褚舟止一边喝酒一边和她说这话,一点信服力也没有。
“公子带你进去讨两杯喜酒。”褚舟止勾起薄唇,戏谑道:“说不定还能沾上几分喜气,早点把我们家小九儿嫁出去。”
染白动作一顿,掀眸,毫无感情的看他。
“不嫁,我怎么舍得。”褚舟止又漫不经心的笑道,嗓音轻慢,随意往桌面上扔下一块银子,“我们走。”
林家是江湖中的一个小门派,大婚这种喜庆的日子也是广发请柬,不拘小节,无论是熟人还是路过的陌生人,只要诚心祝贺都能参见婚宴。
褚舟止面不改色的带着染白坦荡荡的走进林府的大门,笑吟吟的贺道:“在下游历江湖遇到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