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打在旁边的墙壁上,光晕向四周扩大蔓延,白芒芒的光影落在了女孩的脚边,逐渐从明变暗,她穿着单薄,身骨也纤细,弯着眉眼在笑。
“路辞赋。”
路辞赋关掉了手电筒,随意跺了下脚,走廊的声控灯也亮了起来,眉眼柔和了些,低沉嗯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
“巡逻。”路辞赋言简意赅的答,双手背在身后,身形修长清俊,他这次戴着黑色警帽,遮住了碎发,眉骨愈发深邃,那截鼻梁在半明半昧的光影中挺直利落,唇色冷然殷红,“我还没问你呢,你开什么门?”
“因为你呀。”染白默默将菜刀藏在了身后,眨了眨眼,“我猜到是你才来开门的,不然我哪敢啊。”
“是我就安全了?”路辞赋失笑。
“你可是幸福公寓的保安,你在当然安全了。”她理所应当的回答,眼神中都是他。
“以后晚上不要给任何人开门。”青年个子高,看人的时候微垂着眸,警帽落下漂亮阴影,长长的睫毛下眼眸干净温和,仿佛能容纳世间万物,映着光影在晃,温声嘱咐,顿了顿又道:“我也不行。”
“你在关心我么?”染白半靠着门,笑问。
“我关心幸福公寓每一个租户。”路辞赋回答。
女孩冷哼一声,表情看起来有点不悦。
路辞赋停顿了一下,又勾起唇,笑的灿烂,气息清冽,身后是大片的光:“当然了,也很关心小老板。”
“这还差不多。”染白抬起下巴,“你人都来了,进来坐坐呗。”
“还要巡逻。”路辞赋拒绝。
“可是我害怕,万一刚刚敲门的人在你走了之后又回来了怎么办?”女孩瞪着他。
“……他不敢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敢,你又不是他!”染白垂下眸,盯着地面延伸的微光,“我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的,万一遇到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
“你能负责吗?你负责得起我的人生吗?”
路辞赋总觉得染白在强词夺理,但是没有证据,一个女孩子害怕这种事也正常,他沉默片刻,有些犹豫,毕竟深夜进年轻女孩房间总不合适,“我……”
“我什么我。”染白伸出手将路辞赋拽了进来,“随便坐。”
路辞赋低眸看着被女孩抓住的衣袖,纤长手指陷入冷硬布料上,泛起微微的皱褶,暖黄色的灯光下了少了几分冷意。
他抽回衣袖抚平,睫毛微颤,薄唇抿了下,长指扶了扶警帽,又僵硬垂下,抵住唇角咳了两声,白净耳垂不太明显的泛红,半遮半掩在警帽下,有些局促和窘迫,张口斟酌道:“那我陪你一会,你别怕。”
染白靠着墙走得很慢,点头:“有你在我当然不怕,正好用保安哥哥一身正气压一压。”
路辞赋真受不了这个称呼,有些头痛,轻轻吐出一口气,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深夜把一个才认识一天的陌生男人拉到房间还说这种话的。
说她胆大吧,她还害怕刚刚的事。
“你这走路姿势……”路辞赋望着她。
染白绷着脸,更加努力的藏起菜刀,“我就喜欢这么走,不行?”
路辞赋说行。
他怎么敢说不行。
最后路辞赋还是眼尖的在女孩转身走进厨房的时候看到了一闪而逝的银光。
是把菜刀。
还算有点安全意识,知道拿个东西防身。
路辞赋有些欣慰,忽然想到染白刚刚那一句手无寸铁,微微沉默,坐在布艺沙发上,衬着制服衣角漆黑,长腿曲起,手肘抵着膝盖,修长双手交叉。
警帽阴影几乎遮住半张脸,露出线条凌冽的下颚弧线,喉结凸起的弧度性感,线条延伸隐没在那身保安制服下。
染白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看到僵硬坐在沙发上的身影,一挑眉。
这个保安哥哥看起来有点纯情哦。
她一手背在身后,走过去,忽地俯身伸出手摘下了青年的警帽,路辞赋微顿,抬眸看她,碎发漆黑凌乱,发丝的阴影落入眸中,眼睛黑白两色,清澈如水。
“别拘谨,当自己家就好了。”
毕竟以后还要来很多次的。
染白将警帽放在了茶几上,递给路辞赋今天才用租金换的饮料,“请你的。”
“谢谢。”路辞赋说:“我不喝饮料。”
“怕我给你下药?”染白惊讶问。
路辞赋张了张口,还没等他回答,女孩子就轻松拧开了瓶盖,嫣红唇瓣抵住瓶口,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微仰着眸,颈项纤细,仿佛濒死的天鹅颈。
“我喝了,你就放心吧。我还等着你保护我呢,怎么可能害你。”染白懒懒散散的说,唇色沾染着水光,她舔了下唇角,将饮料重新递给路辞赋。
路辞赋沉默片刻,伸手接过了饮料,指节攥着饮料瓶有些克制的泛白,他移开目光,一时间忘记了松手,慢慢低声:“……你擦一下。”
“什么?”女孩子歪头看他。
“擦下嘴。”路辞赋抵了抵牙齿,无奈提醒。
染白直接抬起手背擦了下唇角,哦了一声,坐在路辞赋的旁边,“我还以为你嫌弃我,让我给你擦下瓶口呢。”
染白没说的时候路辞赋注意力不在这上面,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说他才意识到,手中攥着的饮料顿时变得有些烫手。
他不动神色的将饮料放在了茶几上,坐姿笔挺,制服下背脊线条微微的僵,“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