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绯胭回头一看才发现她已经快退到马车门边了，她展颜一笑，小小地往里面移动了一小点：“绝对没有嫌弃，只有尊敬，只有对世子最炽热的崇拜之情。”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武凌墨重新念了一遍方绯胭刚才说过的诗词，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句诗不错，听着还有那么一点韵味，这是你作的？”
“不是，”方绯胭实诚地摇头，“这是我遇到的一位隐居的高人作的，偶尔听他传诵，也就记了下来，若他知道能得世子夸奖，想必心中肯定会很欣慰的。”
心中补充了一句：欣慰个鬼，一个是中国古代的古人，一个是一个未知的将来不知道会不会留史记录下来的睿王世子，差个十万八千里好吗？
想到她刚才对武凌墨的描述。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纯净无暇的白莲花。
白莲花，外表娇弱柔媚，心地善良、但拥有非常脆弱的玻璃心，还有一颗格外圣母的心、天真无邪，喜欢装柔弱、楚楚可怜的一类人的代名词。
说武凌墨是白莲花，怎么听着这么有喜感呢。
方绯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若是白莲花们知道她们之中将会有武凌墨这员大将加入她们，估计都要开心死了。
方绯胭发觉自己笑出声来，忙捂住自己的嘴，咳嗽一声来掩饰自己：“突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世子别误会。”
“你在笑我？”
“绝对没有！”方绯胭摇头如捣蒜。
她怎敢啊！
他的生杀大权还在武凌墨的手中。
能不能离开睿王府这个龙潭虎穴的地方也是武凌墨说了算。
在她没有离开之前，武凌墨就是她的衣食父母。
“好，”武凌墨暂时放过了方绯胭，“那你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在想……”方绯胭急中生智道：“在想世子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应该是挺厉害的人吧。”
方绯胭虽然是临时找的借口，可她的语气是真诚的，是真的很想知道以前的武凌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内心也觉得他在他那个世界是一个特别了不起的人吧。
武凌墨似乎没有想到方绯胭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问这么一句话。
他自从醒来之后，就自我感觉到他这具身体不是他的。
他不是武凌墨。
但是他究竟是谁他忘记了。
只对以前的他隐约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原主身边的人都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异常。
哪怕有人可能对他有所怀疑，也从未质疑过他的身份。
更从未有人当面质问过她。
但是方绯胭却看出来了。
从对他的怀疑到确定他不是真的武凌墨，他都清清楚楚地从她对他的态度和神情上感觉得到。
她将他看做的不是武凌墨，而是通过身体这具皮相看到的灵魂实质的真实的他。
厉害吗？
他神色有些恍惚了一下。
大概是厉害的吧。
但也并非是无敌的，否则也不至于沦落到只能依靠别人的身体才能活下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