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染把一片玻璃碎片藏进裤口袋里，然后一脸茫然地说道：“我不小心……把牛奶杯……摔碎了。”
见冉染没事，刘锦焱松了口气。他大步上前把冉染抱离灾难现场，然后蹲过去，一片片将碎玻璃片拾起来。
“刘大哥，我来捡吧。你别扎破手。”楚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洗手间拿了块肥皂出来，蹲到刘锦焱身旁，一边用肥皂在地板上擦着，一边说道，“我妈妈说完，这个方法能把碎玻璃全都沾肥皂上。你拿手捡不但可能会扎到手，也捡不干净。”
刘锦焱笑了笑，起身将碎玻璃片扔进垃圾桶，便走到冉染面前，拿起她的手认真地检查了一遍：“染染，你没有受伤吧？”
冉染摇了摇头。
刘锦焱噘了一下嘴，幽怨地说道：“吓死我了。我还是看着你吃饭才能放心。”
“姐姐可能是饿没力气了。”楚甜关心地说道，“姐，你多吃点吧。别饿坏身体。不只是刘大哥，我跟妈妈也会担心。”
冉染淡淡地笑了笑。
“楚甜，你下去让他们再热杯牛奶。”刘锦焱表情淡漠地看着楚甜。
“好的。刘大哥。”楚甜收拾好地板上的碎玻璃与奶渍，便退出房间。
刘锦焱把冉染按到床上，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然后端着粥碗，一口口喂着冉染。
冉染这一次没有拒绝，沉默地吃着粥。
刘锦焱细心地帮冉染擦拭着嘴角：“口味太清淡？不爱吃？”
冉染摇了摇头。
“那就多吃点。”刘锦焱又开始体贴地喂起冉染。“你太瘦了。焱哥哥抱着你就跟抱着一个布娃娃一样轻。”
冉染点了下头。
“染染，你不能说句话吗？”刘锦焱有些无奈地看着冉染。
她醒来后跟他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五句。这让他有种挫败感。
他把所有的体贴与耐心都给了她，她给他的却是不想回应。
她就这么讨厌他？
“嗯。”冉染这次总算开口了，却只有一个字。
“算了。你这样我更难受。”刘锦焱叹了口气，继续喂饭。
冉染突然伸出手，挡住了刘锦焱喂饭的手，冲他摇了摇头。
“饱了？”刘锦焱体贴地问道。
在他的强迫下，她倒也吃了小半碗粥。比一口不吃强。他知足了，不想再逼她。
“嗯。”冉染轻声回复。
“楚甜！牛奶好了没有？”刘锦焱转过头，朝着门外大声问道。
楼下响起楚甜匆匆的脚步声：“好了！好了！我这就端上去！”
刘锦焱把粥碗放下，给冉染擦了擦嘴角：“染染，你是顾一航的女儿是既定的事实，你只能接受它。不要再想顾一炀。你们在一起只会是伤害。听焱哥哥的话，这道伤疤早晚会结痂、愈合。你现在的痛不欲生在不久之后会变得很可笑。忘掉顾一炀，振作起来。你会知道没有顾一炀的世界会更好。”
冉染只是轻轻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虚无的浅笑。
“刘大哥，热牛奶！”楚甜端着牛奶跑进来，殷勤地递给刘锦焱。
刘锦焱接过去，交到冉染手中，看着她全部喝下去后就将玻璃杯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