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问完这句话以后，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冯凌志。
她期待着他的答案，同时又在害怕听到他说出答案。
如果她不是他的女儿，那她为什么会和冯雅雯长得那么相像？
如果她是他的女儿，又为什么会从来没有见过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从她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向茹萍就告诉她，她没有爸爸，她的爸爸已经死了。
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还会见到爸爸。
冯凌志看着眼前的向暖，眼眶渐渐泛起泪光，哽咽的说：“孩子，我……我是你的父亲。”
听到他的答案以后，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向暖还是忍不住愣住了。
而此时的冯凌志心里却也是百感交集，眼前的女人不仅是他的女儿，也是顾墨辰的妻子，那个被他拿钱羞辱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是一阵悔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天坐在屏风对面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亲女儿，而自己还说了那么多的混账话。
他真是该死！
想到这些，冯凌志就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声，在这寂静的病房里是显得格外的刺耳，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他打了自己第二巴掌。
向暖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了，伸手想要去拦住他，结果却被他给制止了。
“孩子，你让我打吧，我这是在赎罪啊，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冯凌志激动的说完这句话以后，再次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虽然他的话是这样说，可是向暖也不忍心看着他这样不停的扇自己耳光，所以最后还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打了！”她激动的出声制止道：“你这不是赎罪，而是在我给我加罪。”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在面前不停的打着自己的耳光，却不上前阻止，这不就是再给她加罪吗？
冯凌志听到向暖这话，也就不敢再打自己了，停下了手。
向暖深吸一口气看着他沉声问道：“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妈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着向暖的问话，冯凌志一下子沉默起来，因为他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看到他这个样子，向暖也不催他，和顾墨辰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他的回答。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着，良久以后，冯凌志终于开了口。
原来当年，冯凌志和向茹萍是一对夫妻，他们的生活虽然过得拮据，可是却很幸福。
然而有一天，一个女人突然闯入了他们的生活，这个女人也就是冯凌志后来的妻子，千金大小姐姚美玲。
那个时候的冯凌志还很年轻，风度翩翩长相俊俏，姚美玲对他是一件钟情，想要让他娶自己。
可是冯凌志对向茹萍的感情很深，怎么也不愿意做出背叛她的事情，然而姚美玲却并没有就这样放弃。
在她的不断破坏之下，冯凌志后向茹萍的感情裂缝越来越大，矛盾，争吵，直到最后，他们的感情是彻底的崩塌了。
那个时候向茹萍刚刚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两人离婚以后，冯凌志就强行带走了一个女儿，也就是冯雅雯。
那个时候她们都还太小，根本什么记忆都没有，两姐妹也就这样分开了。
冯雅雯跟着冯凌志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而向暖却一直跟着向茹萍一起过着艰苦的生活。
本来姚美玲并不在乎冯凌志带着一个孩子过来，可是他们结婚两年，她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后来去医院检查，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
姚美玲不甘心自己的家业就这样被冯凌志和向茹萍的孩子继承，于是就去儿童福利院收养了一个孩子，也就是冯慧妍。
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冯凌志的心里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向茹萍，他的公司名字，“如平公司”也是按照向茹萍名字的谐音取的。
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她们母女俩，可是因为姚美玲的干扰，每次都没有找到。
后来姚美玲在几年前得了一场重病去世以后，冯凌志这才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寻找向茹萍，只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很多人很多事都改变了，所以依旧是没有她任何的音讯。
没想到这次来到南城，竟然意外的找到了她们。
“孩子，当年都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冯凌志说话的声音颤抖着，一脸紧张的看着向暖。
上天对他还算是不错的，再失去了冯雅雯以后，竟然又送给他一个女儿，只是他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
听完了冯凌志的话以后，向暖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她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故事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的。
真的，很让她震惊。
面对冯凌志的问话，向暖只是轻皱了皱眉：“这句话，你应该去问我妈妈，你对不起的人，是她。”
“我……”听到向暖这话，冯凌志一时语塞，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他确实应该去祈求向茹萍的原谅，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能原谅自己吗？
冯凌志没有那个信心可以求得向茹萍的原谅，他很想见她但是却又害怕见到她。
“你自己看着办吧。”向暖说完这句话以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顾墨辰也紧跟着离开了。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冯凌志看着禁闭的门，眼睛里渐渐闪现着一丝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