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犀被评为校花,扶晓一点都不惊讶。但是,穿着小裙子扮丫鬟的谢麟,忽然一天成了校草,实在是让扶晓大吃了一惊。一起青梅竹马的三个人,一个成了校花,一个成了校草,唯独她没个封号,黯然*之际,在心里默默自封为校侠,因为她刚刚行侠仗义了一回。
陆灵犀被男生评为校花,引起了女生的嫉妒,班里几个小心眼女生,根据她名字里的“犀”字,给她取了个水牛的外号,就在班里喊开了。
陆灵犀白长了个大高个,看上去泼辣厉害,其实是个正宗白菜馅包子,气得只知道趴在桌子上哭。
扶晓虽然比陆灵犀矮了半个头,胆子却比她大十倍,再加上从小就被扶广林教导,习武之人要保护弱小,行侠仗义之类的大道理,眼看好朋友受欺负自然要挺身而出替她伸张正义。
中午放学,扶晓先拐到外婆家。
外婆在老城区开了个裁缝店,做了一辈子衣服,手艺远近闻名,尤其做旗袍是一绝。
扶晓偷偷拿了裁缝店里一把大长剪里。
上课前,眼看那几个女生到齐了。扶晓提着一把大剪刀走过去,到了打头的那个女生旁边,剪尖朝下,往她书桌上噗嗤一扎。
几个女生都么见过这样的阵势,一齐成了小哑巴,没敢吭声,也不知道她要干嘛。
“我要再听见谁叫一声水牛,我就给她剪个阴阳头。”扶晓将剪刀往上一提,忽然朝着领头女生头顶咔嚓一下,吓得那女生嚎了一嗓子,都快哭出来。
从那以后,水牛的称呼是再也没人敢提了。
陆灵犀对扶晓是崇拜的五体投地,抱着她嘤嘤道:“扶晓你好帅,你要是个男的,我就以身相许了。”
扶晓被她一手搂着腰,一手按着后脑勺,小脑袋被迫埋在她的两个小兔子中间,心说,你臭美爱买衣服,我要是娶了你,大衣柜都要买十个,恐怕是养不起。
扶晓家本来就不富裕,后来又被她爹两次创业,彻底创成了穷光蛋,小小年纪就有经济压力,考虑问题十分的务实,一点都不罗曼蒂克。
陆灵犀要去纹眉,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贵不贵,一问纹眉的价钱,眼睛瞪得老大。
“你买只眉笔不就行了。”
陆灵犀美滋滋说:“眉笔麻烦,这个一劳永逸。”
两人到了“星光”美容美发院,学徒工听说她们要纹眉,便带着她们上了楼。
星光的老板娘正好送一个刚纹过眉的姑娘出来。那两道眉毛又红又肿,像是顶着两只黑黢黢的胖虫子,其丑无比。陆灵犀本来是满腹热情,迎头被泼了一盆冷水,眨巴眨巴眼睛,小脸有点变色,心里默默的敲起了退堂鼓。?
老板娘察言观色,立刻解释:“刚纹好就是这样,过几天慢慢消肿,然后颜色也会变淡,自然得很,就跟真的似的,不信你看看这些照片。”
老板娘指着墙上各种各样的漂亮照片给陆灵犀作介绍,又替她分析那种眉形适合她的脸型,拿出了舌灿莲花的本事。
陆灵犀看着墙上的美图压了压惊,再加上黄阿姨的成功先例,于是很快又恢复了激情,问老板娘:“阿姨,疼不疼啊?”
老板娘笑了:“又想美又不想疼,那叫想得美。”
两个小姑娘被逗得咯咯直笑。?
老板娘又说:“没多疼,忍忍就过去了,比纹眼线可轻多了。刚好你现在放暑假,这几天躲家里不出门,一开学美美的去学校,多漂亮啊。”
陆灵犀也正是这么想的,特别是明年还要考到大城市去念大学,更要美美的才行。
她咬了咬牙,扭头对扶晓说:“你回去帮我拿顶太阳帽过来,一会儿我可不能顶着两条大黑虫子回去,万一路上被同学看见,我得去跳甘河。”
扶晓故意逗她:“最好让谢麟看见。”
“快去,要大帽檐的。”陆灵犀急匆匆推着她出门。
楼梯口的一个房间,门敞开着,扶晓经过时,无意朝内瞅了一眼。
房间里有一张床,白色床单上趴着一个人,□□上身,后肩上覆着透明的一张薄膜。
原来二楼不仅纹眉纹眼线,还纹身。
扶晓只在香港警匪片里看过纹身,这还是她第一次现实中见到,脚步一顿,情不自禁的停下来。
她从小就好奇心特别茂盛。十分好奇那个纹身是什么,蹑手蹑脚的往门里走了两步,踮起脚尖悄然无声的看过去。
趴着的人,仿佛后背长着眼睛,忽的从床上撑起胳膊,一道眼风扫过来。
扶晓动如脱兔,嗖的一下跨过房门。
惊鸿一瞥的一眼,不曾看见他的脸,只看见他后肩上飞起的一只鹰。
扶晓也是很久之后才发现,那惊鸿一瞥才算是两人之间真正的初见。
第二次再见季脩筠,是在六年之后的芙蓉市。
她和陆灵犀都在芙蓉市念的大学,扶晓上的是五年制的医科大,陆灵犀因父母离世,高三休学一年,刚好两人同年毕业,陆灵犀进了z行文华路支行任大堂经理。扶晓进了第五人民医院放射科。两人的友情从出生伊始,持续二十三年,处处心有灵犀,就连工作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陆灵犀一站就是一天,扶晓也差不多。
五院的x光片、ct和核磁共振的胶片和报告都用自动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