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果说以前，你是一道光照亮我的黑暗的话。那我现在愿意用我的全部，化作点点萤火，温暖你的心。”林汐妍深情道。
“汐妍，有你在，真好。我爱你。”慕容夜紧紧地，紧紧地抱着林汐妍，似乎想要把她拥入自己的身体里。而林汐妍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原本抱着慕容夜的两条纤细的手臂猛然间垂下，眼角滑落两道泪痕。
她等慕容夜这句话，等这三个字，等了太久太久了。久到，她似乎都觉得，这么毅然决然跟着慕容夜，是一种赌博、冒险行为；久到，她一度曾怀疑，慕容夜对她是否只有性，没有爱；久到，她以为她的默默付出，换不来慕容夜任何的回应；久到，她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这三个字了。
伴随着眼泪夺眶而出，林汐妍整个人，瘦小的身子，一抽一颤，她任凭慕容夜这么抱着，就算紧到有点窒息，也一动不动，静静地，静静地，哭泣着。落下的泪，打湿了慕容夜的肩膀。
林汐妍激动地甚至都忘了跟慕容夜说那三个字了。
“对不起，汐妍。让你等了这么久，我才跟你表白。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不早点跟你表白，因为我怕，我怕失去你。我真的，给不了你任何的承诺。虽然我曾说过，我伤月月太深，就算她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可是，如果月月真的抱着我的孩子来原谅我，并想要继续跟我一起生活的话，我不知道，我那时会作何选择。我会带着愧疚，与月月和孩子天伦之乐？还是继续伤害她，与你在一起？我不知道，至少现在，我给不出答案。可能，脚踏两条船的男人，里外非人吧。”慕容夜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他很痛苦，他不该把林汐妍卷入进来的，更不该跟她表白，他真的，不是人！
林汐妍稍稍愣了愣，回道：“夜，没事的，你不用自责的，更，不用担心啥。你呢，到时候，肯定是与曦月，还有孩子一起享受天伦之乐。至于我，我，我，我当然是……”林汐妍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慕容夜心如刀绞，稍稍松开怀抱，双手轻轻抓着林汐妍的肩膀，瘦弱的她，那肩膀好似一张削成的纸片，薄薄的，无力的。泪眼婆娑的林汐妍，抽泣的身子一阵一阵微微颤抖，倔强的她紧咬着嘴唇，小小的一张一合，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哽咽着，怎么也说不出口。
“汐妍，你别这样，你这样子，你这么说，我的心好痛，好痛……”慕容夜哽咽道。不由得湿了眼眶，俯下身，苦涩地吻上了林汐妍沾满泪水的唇。
林汐妍的眼泪，咸咸的，苦苦的，如同她此刻的心，苍凉而又无助。对于慕容夜的吻，林汐妍没有回应，只是无动于衷。吻了一会，慕容夜放开了她，接着，又将她拥入怀中。
不知是哭累了，还是眼泪已经流干，林汐妍缓缓道：“我有你这三个字，以及相处的这段时间，足矣。所以，你真的不必为了这个事情纠结。或是，对我有什么亏欠。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所以……”
慕容夜听不下去了，打断林汐妍道：“所以，我并不是对你亏欠，而是割舍不下。你在我心里，已经牢牢地占有一席之地了。我纠结的是，我自己不知该何去何从。或许，我这样的人，等一切事情结束后，自行了断，才能对得起每一个人吧。”
“夜！你说什么呢！”林汐妍生气地怒喝一声道。接着，冷冷地说道：“我警告你，不管是我，还是曦月，这件事的结局，总是有一个人受尽伤痛，另一个人收获幸福。你若一走了之，你自己是潇洒了，可我们两个都会因此受伤，你忍心么？”
“可我要不走，我也不忍心看着你们中间任何一个人因为我而受伤啊。”慕容夜回道。
“你跟曦月认识在前，我与你，认识在后。你们是夫妻，我与你，只不过是有夫妻之实的朋友罢了。你跟曦月，是天作之合。你们应该在一起。夜，你应该知道，爱情这东西是自私的。就算我再怎么想要说服自己，可我的内心深处也是容不下曦月的。而曦月，自然也是如此。等到她生下你们的孩子，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后，她会选择原谅你的，但她不可能会原谅我，只会恨我。我不想跟她斗，也斗不过，所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就把它扼杀在摇篮里吧。”林汐妍静静的诉说着，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仿佛经历了挣扎和思想斗争，最终做出了决定。
林汐妍越是这么说，慕容夜越是不能原谅自己，他想安慰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有些话，说了也没用；有些人，你不用说，她都明白。
这是所有脚踏两条船的男人都避免不了会面临的难题，这也是一张永远不会有答案的问卷。而这一场悲剧，从慕容夜与林汐妍相爱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就这么静静地，无言地拥抱了许久，林汐妍打破了沉默，道：“夜，别愁眉苦脸的了。这一天毕竟还没来到，是不？还有，情爱这种东西，虽然是生活调味的必需品，但并不是不可或缺的。别忘了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要告诉曦月小心这个白子玥。所以，打起精神来咯。来，笑一个。笑一个嘛。乖。”
林汐妍说完，双手捏着慕容夜的脸，死命挤出了一点笑容。
这丫头，明明是她自己最痛苦、最难做人，到头来，我却要她哄。看来，林汐妍曾经历过的一切，远非她与我诉说时那般轻描淡写，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