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漠北良久之后才慢慢镇静下来,低头看了看面前双眼紧闭的女人,哑着嗓子说:没事了,放开我吧.
乔以薇听到他的声音略微一僵,听到周围寂静下来,这才慢慢的松开了紧紧环抱他的手,低着头看着地板.
她的眼睫上还沾着泪,像是被打湿了的羽毛一样扫在他的心上,让他有些心疼,抬起手轻轻地拭掉她的泪,有些无奈的道:好了,别哭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堂兄,我是怕你打了他,对你的名声不好,可你……
乔以薇说不下去了,手背捂着嘴小声啜泣起来,她本意是好的,可是在他眼里却成不知廉耻的表现,好像她是在帮邢越一样.
你去找他打架吧,这一次我不会拦着你了,就算打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她负气的转身要走,邢漠北却又一把将她重新拉回来,紧紧地箍在怀里,抱歉的叹了口气道:对不起,都是我太着急了,所以才说出那种混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别生气了,要不……你也骂我?或者打我也行.
他说完就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捶,乔以薇含泪瞪着他,抽回自己的手,转过头不想看他.
好了,别闹脾气了,让我看看,那混蛋有没有伤到你?
邢漠北拉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好在只是拽开了几颗扣子,并没有让邢越占到什么便宜,可是这样让他足够气愤了,他的女人居然被那种杂碎欺负了,想想都一胸腔的怒火.
我没事了.乔以薇挣开他的手,抬头的一瞬间却忽然瞥到了他脸上微红的一道,有些惊愕的捧住他的脸问道:你的脸怎么了?怎么红了这么长一道?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被刮了一下.
邢漠北轻描淡写的躲闪开她的问话,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去找了母亲和金婉婷,也不想让她知道那两个女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他只想让她无忧无虑的呆在他的身边,不想让她有任何负担.
乔以薇也不疑有他,只是扶着他的脸蹙眉嘟囔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都红了这么一片……
她看了很久,看得他觉得脸都有些烫的时候才终于拉开她的手,没什么,一会儿就好了.
办公室里被砸的一片狼藉,乔以薇弯腰拾起散了一地的文件,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盯着他,迟疑了半晌才问:刚刚……他说的‘私生子’,是什么意思啊?
她很少过问他的身世和家事,他不提,她也从来不问,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两人在一起时候所知道的,现在想想其实她所知道的跟公司里的员工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可是刚刚听了邢越的话,她才发现,他的身世对她来说一直是个迷.
邢漠北微微一僵,声音有些低冷道:没什么,你不用管那么多.
乔以薇见他神色凛冽,也明白了自己大概是说了什么让他不快的话,便也不再去刨根问底,低头去收拾他的办公
室.
邢漠北对自己的身世一向很忌讳,所以和她相爱以来从来都没有过多的去给她讲述自己的经历,也不想让她对他有什么看法.
他那时年少气盛,不愿承认自己的内心,很多年后,他才不得不面对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其实他一直不对她承认他私生子的身份,是怕她在知道这些后会离开他.
而在他的心底深处,其实是有一点自卑的,他怕她会嘲笑他,会不屑他.
可是那时的邢漠北并不知道,相爱的人本来就是该坦诚的,他对于自己的身世太计较,又给乔以薇的信任太少,总觉得她骨子里还是爱财的,所以才会选择了隐瞒.
有时候裂痕就是在两人不经意的时候产生,又在之后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之下加深,以至于最终破裂,再也不复完整.
他看着乔以薇将他的办公室一点一点的恢复原样,脑子里又浮现出了母亲和金婉婷的决绝,还有董事会那性人不吐骨头的老古董,他必须要给她一个完整的未来.
邢漠北忽然上前两步从身后环住她,附在她耳边叹息道:薇薇,我们在一起吧?
乔以薇一滞,似乎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吗?
她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像是背负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压力一样,可是面对她的时候却还是若无其事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全都是她想太多了.
我说的不止像现在这样,我说的是结婚,一辈子在一起.
他的语气真挚而又郑重,乔以薇先是一愣,随即便觉得甜蜜在心底慢慢扩散,转过身抱住他,笑着点头,好!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邢漠北也弯唇浅笑,低下头缓缓贴上她的唇,轻声道:谢谢.
如果要结婚,他自然不会委屈她,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娶乔以薇,这是誓言,也是承诺.
邢漠北的方法其实很简单,正好不久之后就有一场拍卖会,到时华裔的上流人士都会出席,他要把乔以薇带到世人面前,当着他们的面宣告这就是他的女人.
对于拍卖会的具体细则,他并没有讲给她听,只是避重就轻的告诉她,这是一场简单的酒会,她以他女伴的身份出席,不需要有什么负担.
乔以薇没有怀疑的就答应了下来,酒会的前一天晚上却紧张的问了他好多问题,像是要怎么跟人打招呼,酒会上该说什么话之类的,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丢了他的脸.
邢漠北对她紧张不安的样子只是笑了笑,轻声安抚她不需要计较太多,只是一个聚会而已,跟在他身边微笑就可以了.
真的这么简单吗?为什么她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