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要学会跳出框架思考 (1/2)

人类的记忆系统非常独特，它擅长记住高峰，也擅长记住低谷，无论是开心的回忆，还是悲伤的回忆，只要产生这份回忆的事件足够有冲击力，哪怕它能把你的三观按在地上抡碎了再揉起来再抡碎了如此重复一万遍，人也总能清楚地回忆起这件事里的所有细节，包括但不限于车祸发生时站在你右手边十五米外的那位jk穿的是不是白丝。而如果这份记忆没能依托上某些事件的话，那基本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大脑扔进角落的垃圾堆里，包括但不限于十五天前你中午吃了点什么。

终端借了古西斯塔人最悲剧的，或者说第二悲剧的一幕（毕竟张大财没有看到最后的灭绝）在张大财的大脑里留下了足够具有冲击力的画面，那颗熊熊燃烧的行星、那群最后在沉沉睡梦中消逝的智慧种族、以及那个已然拼尽全力却仍然不愿放弃的黄鹤的身影。

“他们为什么不尝试着自救？”张大财看着终端问道。

“他们人事已尽，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终端略显无奈，“仓促之间能准备的一切他们都准备了，如果运气够好，飞船能顺利逃离引力圈，那剩下的也不需要他们再做任何事了，如果运气没那么好，飞船逃不出引力圈，那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的处境就跟玩俄罗斯转盘玩到已经空放了四枪的时候一样，换你上场你也闭眼睛。”

“……”张大财无言以对，久久说不出话来。确实换他他也闭眼睛，真身处那个位置的普通人谁特码还愿意看这个过程，小心脏会受不了的好不好。真觉得这么做很刺激的人要么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观众，要么是一心求死的夯货。想至此，张大财白了终端一眼，“你就不能说箱子里的猫吗？还俄罗斯转盘，真low。”

智慧生物的力量是强大的，哪怕是已经灭绝了的古西斯塔人都至少能将一艘庞大无朋的飞船送上太空，而他们的力量无疑又是弱小的，至少面对自己老家整个烧起来这种灾难的时候他们只能脚底抹油。

终端究竟是为了让张大财从这段往日的影像中领会到一些什么样的神髓张大财猜不出来，这玩意儿就跟做阅读理解似的，你好像怎么解都行，又好像怎么解都有点问题。联系上下文来看，张大财甚至觉得这破铁皮片子就是单纯地想坑自己一次，但他又无法确信这一点。因为目睹了那一幕之后他确实收获到了一些东西，这种东西隐于血中、藏于骨内，深深地躲在他灵魂深处，也许是一张好人卡，也许只是简单的‘善良’二字，也许是某个更庞大更炽热更难以捉摸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张大财还真说不上来，憋得他跟便秘了俩星期似的不爽。

“算了，还是以后再想好了。”张大财觉得自己再这么想下容易魔怔，干脆就将一切都先放下，先前亲眼所见的那一幕张大财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往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供他慢慢思考。他再次看了看霓虹灯般不断闪烁着的终端，突然福至心灵，“你说，艾莉丝这个厕所是不是上得有点久？”

终端嫌弃地白了张大财一眼：“她没权限。”

“卧槽！又忘了！”

当张大财回到杂货店那面积不大的厅堂的时候，艾莉丝其实已经呼救好久了，但是厨房和厅堂之间根本就是两个空间，真正意义上的两个空间，一点都不挨着。声音连真空都透不过去，更何况两者之间连真空都没有。

把人从厕所里救出来之后，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尤其是张大财傻笑着拿出五骑士的干饼递给艾莉丝的时候，那简直尴尬得张大财想要就地爆个炸。要觉得不尴尬的你试试蹲在女厕所门口等别人女生出来的时候递块饼过去。至于为什么给的是干饼而不是另外一支牙膏管子？张大财终于还是没能狠下心来看人家一个姑娘家吃这种东西，一想到那股芥末机油味张大财就感觉自己喉咙里老是有味道反上来。

对了，张大财还顺便给艾莉丝开了一瓶82年的雪碧，生产日期上真的写的是82年，而且杂货店里那些个饮料酒水的生产日期全特码是82年，要不是终端说这些饮料被杂货店保鲜了，他还真不敢随便拿出去给人喝。

将艾莉丝喂饱了之后，张大财总算回想起自己进厨房之前正在考虑的问题：杂货店实在是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这里的不合理并不是指杂货店本身的存在不合理，这玩意儿没处说理去，而且张大财也丝毫不介意这种令人快乐，主要是令他快乐的不合理。他眼中的不合理主要是，这杂货店里的布置太奇怪了。

首先是厅堂，先不去说厅堂这个low到爆的小杂货店模样的布置，它一共两个门还一个通往外边，一个通往厕所，这算是个什么鬼布置？还有那仓库和厨房，这种经常需要使用的地方居然和杂货店的厅堂是完全分割开来的，不传送你连进都进不去！传送可是需要消耗杂货店的能量的！虽说消耗微薄，但也是一笔支出，这种设置简直蠢得不行。要真说仓库重地，闲人莫入的话，那杂货店的权限系统是摆着看的吗？艾莉丝没有权限连个厕所的门都打不开，而且张大财估计哪怕艾莉丝用上魔法去轰击那扇破木门都不会出现另一个结果。事实上艾莉丝虽然没用魔法，但也尝试着用她那四阶圣光骑士的力量破门，然而并没有任何卵用。只不过这件事情张大财是真不知道，他还单纯地以为艾莉丝从厕所出来之后的脸红只是她害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