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欢喜冤家,就这么一个赖皮,一个无奈着往餐厅去。
餐厅里,一桌子的各式小菜,十几样点心,粥品,补品,看着便让人食欲大增。
“放我下来!”唐七糖看在可口饭菜的份上,挣扎着,没有很大声。
“嗯?我喂你。”某男恍如未闻。
“喂,你怎么回事?快放我下来,我自己吃!”
“好。你自己吃。”
“我是说你放我下来!”
“哦,好,那我喂你。”
“卫曦之!”这样赖皮,唐七糖简直无法忍受,只好大叫。
可某个男人没脸没皮的应着:“我在这呢,你就算喜欢我,也不用这么大声。而且,我是王爷,糖儿你不可以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你可以叫我曦之,或者曦?”
男人略偏了头,绝美的容颜很认真,认真的你会觉得他是对的,只是你在无理取闹。
“我……!”唐七糖握紧了拳,咬着唇,只觉得有火发不出来。
男人只当没有看见,舀了一汤匙粥品,放到唐七糖嘴边:“来,张嘴。这是最好的雪梨燕窝羹,最是养颜不过,好好补补。”
“我……唔……唔……”气啊,但只生气不管饱,甚至美食当嘴前,气,也只好吃饱了再生了,实在太饿了啊。
“好吃吧?再来一口。”
卫曦之温柔而耐心,拿的都是唐七糖喜欢的东西,经不起诱惑的某只小猫不知不觉地吃了个肚儿圆。
“好了,我吃饱了。放我下来。”唐七糖忍着,还算言语温顺。她不得不忍着,刚谈判结束,总不好马上撕破脸,毕竟自己是弱势,万一他不认账,自己可没办法啊。
卫曦之只当没有听见,说道:“那轮到我吃了!”
“放我下来。”
“怎么,你要喂我吗?”
“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喂我?不用了!不用那么客气了。”
“你!啊啊啊!”
最终,唐七糖坐在卫曦之的膝盖上,无聊的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敲着桌面,等待无赖男人吃完。
卫曦之一手搂着她,一手悠闲的吃着东西,时不时看一,只觉得日子无比新奇又有趣。
唐七糖很没有耐心的等他吃完,见他总算拿起帕子擦了嘴,没好气地说:“你这样要无赖到几时?就因为那个三次是吗?难不成你去净房去,也要抱着我?”
“好主意。”男人立马点头。
“喂!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样还和我讲什么三次啊!你干脆说你要一直抱着我好了!”
“嗯!这个主意更好。”
“你,我,啊啊啊啊啊……”唐七糖抓狂,昂头咬牙甩头。
“嘘,别吵,我现在抱你去城隍庙,好不好?”
“真的?”头立马停止了,傻丫头不可置信的问道。
“真的!我一定抱着你!”
“我是说去城隍庙!”
“真的,现在就去!”
卫曦之抱着唐七糖便往外走,唐七糖挣扎着,一路高喊:“放我下来!”
“糖儿,你看地下的雪水,你再看看你的鞋,你这样一踩下去,可不冻坏了脚。对吧?我还是抱着你比较好。”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我可以换啊!”
“你不是不肯我帮你选鞋子衣服吗?”
“……”
~
城隍庙,一如既往地冷清。
慎王府的随从们先行清场过,等到卫曦之他们来,整个城隍庙更加没人了,连那一贯在门口守着的老庙祝,唐七糖也愣是没有看见。
卫曦之抱着她,大剌剌的一路直奔城隍庙后院。
当日卫曦之坐在上头晃脚的破败围墙上,积了一层挺厚的雪,像长了白头发的老人,沉默的矗立在城隍面的最后面。
院子里的荒草一半还被残雪覆盖,一半却倒在黑黑的融合着草根败叶的雪水里。
那只以往歪斜的石台子,显见是慎王府的人刚抬起来的,只见一半桌面还有浸在水中太久未干透的印迹,倒像洗桌子的的人偷懒只洗了一半似的。
旁边几个石凳也被匆忙套上了王府带来的软垫,却像偷穿了别人衣服的穷人,露出污迹斑驳的几只凳脚。
石台上,已经摆上了好几个精致的托盘,里面果真有烤成红黑色的烧鸭子,和包了红色封口的桂花酒坛子。
唐七糖很是高兴,也顾不得和卫曦之吵架了,挣扎着想下地,卫曦之却一把按住她,抱了她过去,在石凳上坐好。
唐七糖勾着两只脚,看看脚底下,的确是湿湿滑滑的,她那鞋子好看是好看,可要往下踩,那就完全就是要没脚全湿了的。
她想了想,便将脚支在了石凳上,像只鸬鹚似的半蹲在凳子上,拿裙子小心的盖住脚。
那毫无仪态的怪样子,卫曦之看得嘴角扯了扯,眼睛转一圈,便冲身后的一个随从使了个眼色。
那人很有眼色的赶紧走到唐七糖身边,拎拎裤脚抻抻衣,半弯下身,眼看着他就要躺到地下了,唐七糖愕然的看看他,莫名其妙的问:“你干什么?”
那随从略抬起头,征询的看一眼卫曦之,卫曦之若无其事的冲唐七糖勾勾嘴角,说:“他给你垫脚呀,你又不肯让我抱你,但你这个样子……实在有碍观瞻,要么好好坐着,要么你可以请我抱你。”
唐七糖看着已经半蹲下地的人,再看看自己的样子,又哪里真能让人趴在雪水里给自己垫脚呢。她艰难的咽了口吐沫,皱着眉说:“那个……好吧,你抱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