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不好了!”一阵焦急的喊叫声,何远在大院子里狂奔,期间恨恨的栽了一跤,爬起来,脸上都是甩肿了,他也顾不得擦,就是往里面跑去,跑到了客厅哪里,他父亲何忠坐在主坐上,悠闲的喝茶。
看到何远这副慌张的模样,何忠叹了口气,把茶杯盖上,吹了吹热气,道“远儿,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了,这做事情啊,千万不可慌张,人一慌张就容易出错,出错之后,你就会更加慌张,遇事要沉着冷静“
“父亲,这事情沉着不了啊”那何远说着,便是大口的喘着气,像是一条哈巴狗,又喝了何忠桌子上的茶,才是说道“杨峰来了我们卫所,说是要和秦川联合剿匪啊!”他脸上全是一种惊恐,而一旁的魏大明似乎没弄明白,这有什么可害怕的。
“按照秦川那小子的奸诈程度,爹,他肯定让我们打头阵啊”何远这般说道,魏大明吸了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对啊,他们和秦川过节可不小啊,以前欺负他城那个模样,这有机会了,他们还不是把他们往死里整啊,打仗时侯让他们当排头兵,不当是抗命,当了又是死路一条。
何忠脸色也是凝重起来了,他想着如何能够让秦川意外死亡,可秦川也这么想他,这么好的机会,他不相信秦川不会借着这个机会,整他父子俩,何远道“不如我们称病不出吧,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算了吧,公子,我猜秦川知道了,就算我们说病了,他也会把我们强掳过去”魏大明说道,他是理解秦川那强硬做派,哪里还有曾经那软弱可欺的半点影子。
“是呀,如果他这般做的话,我们倒是被动了”何忠说道,这个时候,他已经发现不是他去整秦川了,而是怎么防着秦川对付他们,对方在千户所里的威望已经高到了惊人的地步,若是找人杀他父子二人,再让他独立承担责任,何忠都觉得有不少人会干,家族生意的命门就在这里,为了以后,他必须要在这里坚持。
“父子,不如我们走吧,跟秦川说,这副千户我们不干了”何远这般说道,他已然带着哭腔了。
“哼,你以为副千户不做了,家族能饶得了你我”何忠哼了一声“此番不走,固然有死亡的风险,可同样,我们可以给那山贼传递情报,富贵险种求,而且,那山贼并不弱,秦川强悍,厉害的也就那二十几个家丁而已,山贼加在一起多少人?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他,这次如果我们操作得当,秦川死了,这次功劳就在我们手里。”
“嗯,我修书一封,给黑巾军,让他们的人见到我们父子莫要下杀手!”何忠说道。
“不好吧,父亲,如果这样岂不是容易被人发现”何远想了想说道,这样的话,对方的山贼绕着你走,被人发现了还了得。
“哼哼,发现?”何忠笑道“黑巾军这些当家的,可都是人精,到时候见到我们父子,自然有办法让我们父子活下来,还能得一些功劳,还不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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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群山,那林海发出一阵呼啸,树叶随风波动,好似绿色的海洋泛起了一阵波浪一般,在这山西境内的崇山峻岭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山贼,有的是过不下去的佃户,这些山贼和那北方的数万白莲教信徒一般,只是讨个生活,他们在崇山峻岭之间,通过捕猎,种植为生,他们组成的山寨实力最弱。
其次便是那本来靠着打家劫舍为生的山贼,他们的组成都是刀尖舔血的凶悍匪贼,强悍异常,当然实力最强的,则是成批逃亡的军户,匠户,马户,这些军人组成的匪寨,有着严密的组织训练,战斗力极为强悍的鸟铳兵,骑兵,甚至还有塞北的胡人来加入。在这九边,说不准那天,那个卫所的军户就不愿被军官欺压,当佃户,逃出来快活了。
这里是大明和漠北互市的地方,中间的油水太多,而黑巾军便是有一群时代从军的军户为班底,组成的匪寨,中坚力量是一百多个老贼,都是曾经卫所的军户,他们时代从军自幼训练,身披重甲,战斗力强悍异常,他们是黑巾军的中坚,身为土匪的他们还收拢了马户,营兵,卫所兵,马贼,组成了一批二百多人的马队,还有一千多个步贼,中间还有一百多个火器兵。
这些土匪打劫,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放的那样,杀光抢光,竭泽而渔的道理他们也懂,一次抢光了虽然短期获得的收益多了,但不如一次少收点钱,以后别人还走你这条路,收个几十次,收的钱绝对比一次抢光收的多,所以这些匪寨也是有规矩,收过路费收取十一便是不收,给了钱就不可再动刀兵。
黑巾军便是还会保护一些商队,这种长期收益,才能维持黑巾军的强悍实力,而九边之军也不愿意剿灭,一来山西多山,你去剿灭吧,人家跟你打游击,你连人都找不到,还不如留点土匪,时不时大家互动一下,我赚些功劳,你得点物资来的实在,须知,养贼邀功才是长久之道,戚少保在蓟门边防十六年,兵威无穷,可他十六年就打了两仗,两次都是全部歼灭,结果人家不来打你了,十六年无功,李成梁在辽东那是每天都有仗打,月月都能报捷,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因为知道他善战了,手段狠辣不留活口了,都不去跟他打了,你哪里来的功劳。
这些山贼才能活得如此滋润,他们自相间也经常兼并,导致他们战斗力都不弱,这黑巾军的寨子依山傍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