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扬和肖业的相处依旧像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一样，肖业照旧每天下午会到殷扬的小别墅报道，提着一袋子吃的来喂猫猫狗狗，殷扬这时候便看着肖业被一群毛茸茸的小家伙簇拥着围在中间。
和肖业相处得越久，对方身上的疑点便显露得越多。其实就算之前高景不提醒，他对肖业也起了疑心。
那天晚饭的一道冬笋透着妖的灵气，分明就是从竹妖那儿进的货。虽说可能只是巧合，但殷扬向来是疑心重的，这一点就足够他提起戒备之心，更遑论后来高景那么一说。
他看着肖业的背影，眼神深沉。与其就这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如让他主动来试探一试。
s市最近不太太平，先是接连三天的雷电黄色警告，数条闪电同时划过天空，不少摄影爱好者都抓住了这一壮观景象。紧接着，便每天都有人因为离奇死亡而登报上新闻。有人在家里的浴缸泡澡却**而亡，有人生生用指甲抓开了自己的头颅，有人……
总之一时间，整个城市都有些人心惶惶，老一代人向来迷信得很，不多时，一个像模像样的故事就流传开来了。
故事无非就是鬼神发怒，下了降头，这一类的。
跑去寺庙里拜佛烧香的人空前绝后得多，甚至接连两天出现了严重的踩踏拥挤事故，造成数人受伤。——负面新闻太多，总有人会坐不住了。
这天，殷扬的小诊所迎来了一个大人物，s市的副市长，张建雄。
张建雄开门见山道明了来意，希望殷扬可以出面解决目前的状况。s市很早以前就出现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所以如今出现了这类怪力神说倒也有些既来之则安之的味道。虽然zf表面上讲着相信科学打压迷信，实际上却做着与之完全相反的动作。
当年开建延安、南北、内环三个高架，在延安高架与南北高架交汇的地方需要垂直地面打下一根柱桩，然而无论建筑工程师如何尝试，都无法顺利进行下去，甚至发生了数次严重的工程事故，导致三名施工地方的员工死亡。
这一项工程几近停滞，然而这是连接s市的重大要道，不可能终止。最后还是相关领导听从了老一代人的说法，请来了直禅高僧来看风水。
直禅高僧来到现场，观看了地形，后一言不发，径直离去。
众人不解，请教高僧，高僧长叹：“此事泄露天机，恐我命不长矣。”
但为了造福万民，直禅高僧只能道破这百年天机：“现在你们的脚下是我中华龙脉所在，黄浦江正处长江龙灵之尾。你们在这里打铁桩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若要将铁桩打下，必用龙柱替代龙灵。你们七日之内将那铁柱雕刻上九龙盘绕。今夜始我念经七日请龙灵易位。不过，动神位轻则折阳寿三十年，重则暴毙……”
那老僧停顿了，只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看来我这老命七日后就归天了……”却不想这句话被身旁一个耳力甚佳的人听到了。
七日后，一切就绪，打桩机果然轻易就将雕龙铁柱打入江底岩层，在打入岩层的同时，据说还流出了红色的岩浆。住持直禅高僧于第七日夜圆寂，离63岁的生日正差几天。
正因为此事，s市无论是民间还是官方都对这些怪力神说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所以如今又一次出现了这类怪事，张建雄直接找上了殷扬。
“好。”殷扬爽快地应下，就算zf这次不找上门来，他也会有所动作，何况zf给出的条件优渥，他没什么理由拒绝。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他可以来试试肖业究竟是什么门路，现在s市这样乱成一团的情况，是否又和他有关。
他叫上了高景、唐芸和肖业。
延安、南北、内环三个高架，组成的是s市的“申”字，这个九龙柱就是位于申字正中间那一个点上。
这里是s市的交通要道，不可能由得殷扬在此处桥下停留太久，他驾着车绕着这根龙柱转了两圈便开走了，唐芸和高景坐在后座上一头雾水，不明白光是这样看看，能看出什么花来。
“我们晚上再来。”殷扬说道，他看了看边上坐的肖业，问道，“大作者，你有什么想法么？”
“我？”肖业笑了笑，“我只会编故事，我的想法能当作你们的参考？”
“合理即正义！”唐芸在后头叫道。高景默默翻了个白眼。
“有何不可？”殷扬淡淡地反问了一句，打了个弯转进别墅区里。
肖业停顿了几秒，像是在思考，随后开口道，“九龙柱的传说我有所耳闻，传闻这龙柱底下钉着一条黑龙。龙柱建成至今逾有数十年，或许是龙柱出现了问题，黑龙又蠢蠢欲动了？”
殷扬把车停进车库里，听完肖业说的，象征性鼓了两下掌，“是挺会编的。不过这龙柱下克制的是龙灵而非黑龙，龙灵之力已经十分微弱，才得以在当年被直禅高僧压克在这九龙柱之下。”
“我听家里头长辈说，直禅高僧是请龙灵易位到了别处去的，若是直接把龙灵压在下头……那岂不是……”唐芸想想自己这二十来年，在龙灵之上来回开车碾压了多少次，就有些发寒，龙灵的威严岂容凡人这样挑衅？
“直禅高僧的确是有这样的打算，但最后却没有做到，原因不可细究。”殷扬解释道，“前几日雷电之力强盛，可能使得九龙柱的柱身产生了裂缝，而龙灵被压在龙柱底下数十年的怒气从这裂缝中散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