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看殷扬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比之先前对着张工还要吓人，他立刻识相地把龙大爷抱进怀里就要走，生怕殷扬真把龙大爷活扒了。
龙大爷被高景抱进怀里也不安分，鼻子耸动两下，四个爪子便开始扑腾，“等下等下，我闻到了好东西的味道。”
“什么好东西？我只知道，你要是再不走，老师就要把你拿来做酒了！”高景嘟囔着，低声吓唬它。
龙大爷不听，硬是闪了两下翅膀，从高景怀里飞了出来。
殷扬面色不好地看着向他飞来的苏泷，龙大爷半点没有偷喝了人家好酒的自觉，冲着殷扬咧开龙嘴一笑，喷出股带着酒气的龙息说道，“殷扬，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这一句话，听得肖业高景两人脸色都有些变化了，肖业揉着额头，心道难不成眼前这条龙真被饿昏了不成？
高景猛地几大步向前迈出，把口不择言地龙大爷一把拎起，把自家老师当成口粮可还行！？
殷扬闻言也是有些发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他掏出之前把玩着的玉琥，问道，“你指的是这个？”
龙大爷眼睛猛地一亮，深深吸了口气，“就是这个！”它趁着高景怔愣的空档又一次挣开了高景的束缚，飞扑了过去，两只爪子抱住殷扬手里的玉琥不放，“原来是六器之一的玉琥，难怪我闻着那么饿。殷扬，你把这东西给我吧，反正你也用不到。”
龙大爷一边说着，拿眼睛看着殷扬，一边两爪子死死抱着玉琥，根本容不得殷扬说“不”。
“你倒是会挑东西。”殷扬挑挑眉毛，不过也没不答应，反倒把另一枚玉琮也扔给了龙大爷，“既然这东西你用得到，那就归你了。”
龙的人情可不是好给的，这两样白来的东西换一个人情，划算。
龙大爷飞起来接住，它当然明白殷扬那么爽快就答应让出六器中其中两件玉器的原因，当下咧嘴一笑，承诺道，“你放心，我不会白要你东西的。等我吸收了这两件玉器里的精魂后，差不多就能恢复到过去的七八分实力，到时候我便答应替你做一件事情。”
高景心里突然慌了下，抬眼看着龙大爷，眼里难得露出两分迷茫，“恢复到过去七八分实力？这两样东西的效果那么大？”
龙大爷扇着翅膀慢吞吞飞回高景身边，找好地方窝在高景肩膀上，“那当然，上古通灵六器里蕴含的能量怎么能和寻常滋补之物相提并论。要是能找齐另外四件，我便能恢复过去巅峰时期的力量。”
高景发出一个说不清意味的鼻音，大约有些不爽龙大爷语气里的得意，又有些他自己都说不明的心乱，他带着酸味呛声道，“既然你能恢复到过去的七八分实力，那就犯不着屈居在我那间小公寓房里了吧？你可以回去睡你的玉枕头金丝被。”
龙大爷一愣，随即讪讪道，“那，那可不行……你给我买了那么多玩的，我还没一个个玩过去呢。”它挠挠下巴，找了个理由搪塞道，它眼珠子转转，大声嚷嚷道，“高景，你这想法不对啊，你要是眼热我的玉枕头金丝被就直说嘛，到时候我拿来，我俩一起睡呗！”
高景被龙大爷话里的理所当然唬得一噎，他啐了一口，骂道，“谁他妈稀罕你的金枕头金丝被，小爷才不要呢！娘叽叽的！”
龙大爷一瞪眼，“哪里娘了！”
高景撇撇嘴，心道哪里都娘，睡木板床的军人那才叫汉子。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知道龙大爷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便懒得再呛它了，原本有些慌乱的心思安定下来，他注意到自己心绪的变化，抿了抿嘴，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龙大爷敏感地注意到高景的心思变化，嘿嘿一笑，贼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在高景耳边低声问道，“诶，高景，你是不是不舍得龙大爷我走啊？”
高景呸道，“屁！小爷我是怕你欠了我那么多债跑了！”
“嘿嘿，你要是怕，那大不了我以身相许呗。”
高景下意识往殷扬肖业那儿看了一眼，殷扬假模假样地端着茶品着，肖业带着揶揄地笑正巧看过来，撞到高景的视线后便若无其事地转开。高景呼吸一顿，恨恨爆了粗口，“……滚！”
“老师，我先走了，有活喊我。”高景说道，把龙大爷用力扯下肩膀丢开，一转身，大步离开殷扬的小院子。
龙大爷微微眯起眼睛，飞在半空中看着高景显得有些慌乱的背影，嘿嘿一笑，有门。
它冲着殷扬和肖业两人微微点头，“谢啦。”它指的是玉琥和玉琮，它顿了顿，说道，“这两天别找高景，我要炼化那两件玉器。”
有高景在，成功的几率会高上一两层。
殷扬应了下来，说道，“你对我那学生倒是信任得很。”
炼化的时候将会是苏泷最脆弱的时候，苏泷愿意在那样的时刻留着高景在身边，话语里透露的意思像是到时候会让高景替他护法似的，这样一看，显然高景在苏泷心里的排位不低。
苏泷歪歪脑袋，“是啊。”它鼓了鼓翅膀，眼睛在殷扬肖业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突然道，“我就不再碍着你俩了，对了，那酒窖里我还给你留了坛好酒，喝酒壮行啊。”它朝殷扬眨眨眼，然后猛地窜出了殷扬的诊所，在院子外头拐角的地方看到高景在等它。
殷扬脸色一僵，苏泷不说，他差点就要略过了那几坛被偷喝的酒的事情了，他刚欲算账，结果对方一眨眼就不见了。
肖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