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自然向后退去，让出了一条道路。
金馆长手上举着一个看起来被塞得满满的钱袋，袋子周围还泛着一圈淡绿色的荧光。
众人仿佛被亮瞎了眼似的，瞬间一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就像木桩一般。
猎户老张弓着背，两眼死死盯着金馆长手中的钱袋子，看着眼珠都快凸出来了。
金馆长大摇大摆的穿过人群走了过来，在他眼里，这里都是一些小人物，早就没有了先前在金来馆的时候对待修真者点头哈腰的模样。
就连他身边的护卫都是手持佩剑，高昂着头一幅自视甚高的嘴脸。
待金馆长走到身前，猎户老张终于缓过神来。
她从木桩上倏地站了起来，将下品灵石，二话不说都塞回给墨漓雪，直接来了一句：“我不卖给你了。”
出尔反尔，敲定好了价格还反悔的，墨漓雪即使在现实世界也没见过这个无耻的。
“等下！”墨漓雪开口喝道，“刚才你都已经说好卖我了，不可言而无信，这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但她的话并没有引来任何响应。
倒是有人起哄道：“小公子，你想要的话，可以比他出更高的价格啊。”
这些围观群众显然根本没有什么道德意识，他们本都是穷人，只要能有更多的钱，完全不在乎什么信用问题，在场没有人认为猎户老张这么做是错的，反而一个个都投以羡慕嫉妒的眼光。
墨漓雪也是想过这么做，但是金馆长从什么人那得到了消息，从城西赶到了城北，想必也是有备而来，对他而来别说是100块下品灵石，拿出100块上品灵石应该都不是问题！
跟他玩抬价，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嘛。
到时候自己拿不出那么灵石，不仅丢脸，也救不了雪狐。
该怎么办？
她一直自诩自己才思敏捷，即使比不上诸葛亮，但也差不多了。
不过此时，她真的有点束手无策了，职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行交易。
她已经可以预想到，雪狐之后的悲惨命运。
“主人，他们都是普通人而已，你一个雷灵诀，就可以杀掉这里所有人了。”水雾的声音倏然响起，语气暧昧得仿佛恶魔的诱惑，“杀光这里所有人，这些都是愚民，他们的生命毫无价值。而你，只是为了救那只可怜的雪狐，你没有错。”
水雾充满蛊惑的声音，直击墨漓雪幼小的心房，整个人犹如中了定身术一般杵在原地。
不，她只是想救雪狐而已，为什么要杀人？
水雾：“那个金馆长那么坏，还坑过你，你教训他也是理所应当的啊。”
可是，即使如此，也罪不至死啊！其实她本来想的，也只是小小地惩罚一下。
“主人，你知道吗，那狐狸的尾巴是象征着力量，每砍去一条就会如同失去了一次生命。那猎户竟然为了自己的区区十几两的银子，就如此践踏别人的生命，跟杀人有什么区别呢？”
墨漓雪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感觉快要窒息，仿佛有一块石头压在了胸口，闷得她喘不过气。
她双眼无神，仿佛没有焦距般，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看着猎户从金馆长手上接过那一袋子的灵石，随即打开了笼子，用拴在雪狐脖子上的麻绳将它拖了出来。
它本来身上就有伤，一拖之下，地面立时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迹。
被拖出来的雪狐痛苦地呜咽了一声。
她仿佛听到，它说话了。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