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一心，空镜立即感受到了墨漓雪隐隐的自责。
他暗叹口气，同时也感到欣慰，毕竟能够在噬心蛊的持续影响下还能够努力保留着良知，已属不易。
看了眼墨漓雪，空境又随即暗暗担忧：噬心蛊终究都是接近魔物的东西，万一与主人的意识完全融合，还不知道她是否还能保留初心。
“虽然这事跟主人是有一定的关系，但从探查苏丹红的记忆看来，樊两兄弟应该是在产生心魔之后，被魔族乘隙附身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被魔族附身之后，居然连形态都能有这么大的改变？”墨漓雪随即问道。
她想起之前对战时他们展现出类似兽人的容貌，那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类了，料想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是的，刚被附身的魔族身形应该不会变化这么大”空境点点头，赞同似得继续说明道，“所以，我认为另一种更大的可能是，他们并非是低阶的魔族，而是魔物。”
“魔物？那又是什么？”墨漓雪充满担忧地问道。
“魔物的产生有可能是妖族和魔族之间结合产生的生物，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产生的，具体的生成机制有很多传闻，但却没有统一明确的观点。只是，人族喜欢把这些威胁他们的存在都统称为怪物或是妖魔，其实纯属混为一谈。”
墨漓雪抬眸凝视着空镜，似乎都感觉到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情绪似乎有一点波动，尤其再说“怪物”两字的时候，语气间显得欲说还休，仿佛有些一根尖利的鱼刺卡在喉咙口，无法顺当地说话一般。
她暗暗奇怪，这种事情发生在空境身上，可说是极其罕见的情况，一定是另有隐情。
他是剑灵，不是人族，也不是魔族吧？
或者说，还不能算生物？
她没有去探究这个问题，她记得暗九曾经说过剑灵都是怨灵云云，若真是那样，空镜背后肯定也隐藏着什么故事。
说不定，还是个心酸的故事。
他若不主动提，墨漓雪也不想去触及别人的伤心处。
为了避免尴尬，她连忙将问题又转回到樊两兄弟上面：“这么说到，他们应该就是被魔物同化了？”
“正是如此。”空镜俯视着眼前娇小的可人儿，湛蓝的星眸里闪过一丝忧郁。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墨漓雪明白这个道理，而她也知道，若自己心思不纯，染上心魔，一旦堕落也可能回不来了。
“会有魔物的存在……魔族也可能栖息在暗处，主人，你一定要小心！”
空镜说着，想要抚摸一下她的头，但刚刚伸出手，就又连忙缩了回去。
在无数种未来世界中，仅仅只有一条路线，竟然会有两人结合的发展，和人与剑灵的结合注定是悲剧。
空镜看透了一切，认为所有的事情都应该走向最好的结局，所以，他将那个未来给抹杀了。
他不想让她再走太多的弯路了，光是现在的情况就够她忙的了。
而他只要静静地站在一旁，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