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值得吗！
“为何？你还有脸说为何！”澹台羽怒气汹汹的指着沈素冰，声嘶力竭道：“你知道吗？你口中的老宗主，已经被谭云这个畜生杀死了！”
“我叔叔死了……还是被谭云杀死的？”沈素冰猛摇螓首，脑海中浮现出澹台玄仲，对自己慈祥和蔼的一幕幕，她盯着澹台羽，泪水簌簌滴落：
“不会的……不会的！我叔叔他怎么可能会死！”
“还有，我叔叔是谭云最尊敬的人，谭云怎么会杀叔叔！”
此刻，从地上爬起来的穆梦呓，她顾不上抹去嘴角的血液，看着澹台羽，反驳道：“您是不是弄错了？谭云会杀老宗主？不可能！谭云不是那种人！”
“哪种？”澹台羽身影一闪，出现在穆梦呓面前，探出右手死死地掐住了穆梦呓的颈部，咆哮道：“都怪你！若非你将谭云，这个白眼狼招到皇甫圣宗，我儿怎么会死！”
穆梦呓被掐着脖子，她脸色通红，含糊不清道：“不会的……谭云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待穆梦呓话罢，澹台羽便一挥手，将她甩飞。
“穆姐姐！”钟吾诗瑶丽影腾空而起，在虚空中接住了穆梦呓。
而此刻，六千多名功勋一脉众人，皆还未缓过神来！
老宗主死了？
还是被宗主杀死的？
这怎么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一时之间，各种思绪涌入了众人脑海之中。
在众人心中，谭云这个昔日自己的大师兄，虽然对敌人心狠手辣，可对自己人一向都是掏心掏肺！
大师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这一刻，功勋一脉所有人都不信！
就在众长老、执事、弟子暗忖时，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幕，令所有人愣住了！
“爷爷！”忽然，一道动听而悲恸的陌生女子之音响起，众人循声回首望去，但见当今圣门功勋一脉四长老皇甫钰，泪水模糊了视线，香拳紧握，朝澹台羽走去。
这一刻，澹台仙儿脑海一片空白，她来到澹台羽面前，泪水簌簌滴落，颤声道：“爷爷，您在撒谎是不是？”
“爷爷……您是骗仙儿的对不对？”澹台仙儿猛地抓住澹台羽的双臂，像是疯了似的，哭泣道：“您回答仙儿！您说话呀！”
“您告诉仙儿，我爹爹一定还活着……您说呀！”
这一刻，所有人才知道，皇甫钰这个美的比女人，还飘落的男人，竟然是女子！
且还是老宗主的亲生女儿！
“仙儿……”澹台羽浑浊的泪水，滚落在雕刻着岁月的脸颊上，他干裂的嘴唇，颤抖的很厉害，“你爹爹真的不在了，是被谭云今日申时末刻，杀死在皇甫圣殿内的。”
“轰！”
澹台羽的一席话，对于澹台仙儿而言，犹如晴天霹雳当头降临！
她脸色苍白，无助而悲恸的模样，令人怜悯！
她泪水恍若淹没了天地，她朱唇颤动，可久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好难过，好心痛！
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娘亲病危辞世时，那个还在忙碌宗门事务，而不知情的父亲！
她想到了短短几十年，父亲为了宗门劳心劳力，他明明是中年模样，却像六旬老人一样白了发鬓。
想到这些，澹台仙儿心痛的无法呼吸、头痛欲裂！
她蹲在道场中，左手死死地捂着心脏，右手狠狠地抓住竖起的长发，整个身体，剧烈的发抖。
她抖的很厉害，这种无声的痛苦，这种静悄悄的落泪声，让澹台羽老泪纵横。
“仙儿……爷爷的好孙女，你别太难过了……”澹台羽话音未落，脸色苍白的澹台仙儿，忍受着悲痛，她缓缓站了起来，哭喊道：
“爷爷，仙儿怎能不难过？我娘亲离去时，我爹爹就在忙着光复皇甫圣宗大业！”
“我娘亲临走时，都没有见到我爹爹最后一面。我爹爹答应过我的，他会把我童年失去的父爱，加倍弥补给我……可是……”
澹台仙儿泣不成声道：“可是结果呢！爹爹没有信守承诺便走了，我恨他……我恨他……”
听着澹台仙儿的哭泣声，一直与她作对的薛紫嫣，早已泪流满面。
不仅薛紫嫣，整个功勋一脉的人，都感到悲从心起。
“仙儿，爷爷……”澹台羽话音未落，再次被澹台仙儿打断，她哽咽道：“站在宗门立场，我承认爹爹，是个好宗主。”
“他尽管没有辉煌的过去，可他一定是个仁善的宗主。”
“可是仙儿站在，家人的立场，仙儿真的一直以来有个问题，都想问爷爷您和爹爹……”澹台仙儿哭声一顿，大声道：
“值得吗！爷爷，您告诉仙儿，我们澹台家族，为了皇甫圣宗死去了多少人！”
“我天祖死了，高祖也死了……现在就连我爹爹都不在了……呜呜……值得吗！”
“我们澹台家族，曾经那么的辉煌，却为了皇甫圣宗，几乎付出了所有！！”
澹台仙儿的话，仿佛击中了澹台羽，内心深处隐藏已久的痛，纵使活了六千多年的他，亦是瞬间泪崩！
“仙儿，你听爷爷说。”澹台羽浑浊的泪水，掉落中打湿了胸前的衣襟，“仙儿，你要记住，有些事做了你或许会后悔，可若不做那一定会后悔。”
“呜呜……爷爷！”澹台仙儿扑倒在澹台羽怀中，爷孙二人哭得天昏地暗。
良久之后，澹台羽看着怀中的澹台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