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昭云与慕容紫嫣来到帐内,单独叙话,这让不少的吐谷浑侍卫们都目瞪口呆,在打听这是什么隋军将领,如此强势?
索哲哼了一声:还不就是那个罗成,当年带兵攻破伏俟城,赶走父王母后和大臣的,就是他。
不少人沉默下来,甚至带着愤怒,不过,高原牧民质朴,崇敬武力和英雄,早就听闻过罗成的传闻,此时见到本人了,还是有些敬畏的,气愤过后又变得垂头丧气,根本不敢找他麻烦。
因为他们也清楚,目前吐谷浑能够保住剩余的血脉和部落,都是隋国边戍军在保护,抵挡吐蕃的入侵,暂时不能闹掰。
只有极少部落酋长,才清楚,这其中就有罗成跟慕容紫嫣的约定。
紫嫣的行帐内,布局华美,色彩斑斓的丝绸帷幕,西域珍贵毛毯,中原的瓷器等,有讲究地布置在帐内,显得典雅高贵,同时还有一个木桌,上面有几个书箱,里面装了不少的线装古籍。
她回到高原,还是不忘每日翻读中原的诗书典藏、经史子集等,越来越汉化了。
“这一年,你过得好吗,回到高原部落,已经站住脚跟了吧?”罗昭云询问。
慕容紫嫣看到他,触景生情,不禁想到了四五年前,吐谷浑国灭的场景,对他难免有些怨意,幽幽道:“能好到哪去,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当初,要不是你带兵灭国,吐谷浑也许还是西陲大国,不会受到吐蕃、西域诸国的欺负。”
罗昭云无语了,辩解道:“不是说话不提过去了吗?当初我为隋将,军令在身,不得不全力以赴,那时我们立场不同,各为其主,怨得了谁?这是国与国的博弈,跟个人恩怨有什么大关系,没有罗成,也许有张成、李成,要消灭吐谷浑的,是大隋皇帝,甚至是许多文臣武将的共同思想,是那些在边境受到吐谷浑滋扰而受害的家属,千千万万的中原人,都希望消灭边陲异族的祸乱。”
慕容紫嫣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哼道:“发句牢骚也不可以吗?亏你还是男人,让着我弱女子几分能如何?”
“得了吧,你是吐谷浑的公主,垂帘听政,也算一方诸侯,可不是什么弱女子。”罗昭云取笑道。
“什么垂帘听政?”慕容紫嫣学了那么多中原成语,对这一句却没有见过。
这个成语典故最早出现于《旧唐书?高宗纪下》:“时帝风疹不能听朝,政事皆决于天后。自诛上官仪后,上每视朝,天后垂帘于御座后,政事大小皆预闻之,内外称为二圣。”
始于汉朝,汉惠帝不理政事,吕后临朝。汉殇帝出生不过百日就继汉和帝为帝,皇后邓氏以皇太后临朝。南北朝时期北魏冯太后也曾经临朝称制。
但垂帘听政的制度却要到唐朝武则天时期才开始,此前的太后临朝不需垂帘,所以词语也就没有出现。
罗昭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慕容紫嫣轻叹道:“现在吐谷浑四分五裂,一些羌人部落首领,两面三刀,一边表示效忠我们,一边却暗地里勾结吐蕃,不看好我和弟弟的复辟,所以,我们处境不乐观,我要在索哲成长起来前,把吐谷浑重新打造好,给他一个稳固的政权。”
罗昭云闻言,有些沉默,这个难度很大,据他所知,目前吐谷浑大小部落数十,但万人户以上的部落,却只有十来个,许多被吐蕃、西域吞并,或是逃亡草原、沙漠里的绿洲、楼兰、突厥等地,慕容紫嫣即使想要召回那些部落,但前提是要组建一支强大队伍,能够抗衡住吐蕃的不断入侵袭击。
“伏俟城,你将来会还给我们吗?”慕容紫嫣眼眸看着罗昭云,露出一丝渴望和期待。
罗昭云露出为难之色,摇头道:“难说,它已经通过杂居融合,成为我中原的边戍重城,以后也属于中原,你们可以在这里在建一个王城。”
慕容紫嫣摇头叹道:“需要太多的物资了。”
罗昭云道:“我可以帮助你们重建新城,而且比伏俟城更宏伟气派,当然,算是我们的合作项目,一部分工匠、物资材料,我们会带来,普通劳力却需要你们部落的族人和奴隶参与,消耗费用,你可以用战马、牛羊来补偿。”
“合作建城?”
罗昭云点头道:“对啊,这样你们可以在片富饶绿洲建立更好的王城。”
慕容紫嫣皱眉道:“可是,需要投入很多,我们部落如何能够支撑这笔巨大开销,即便在吐谷浑强大时候,建立的城池也是有限的,大多部落都是逐草而居。”
罗昭云解释道:“王城肯定不一样,需要固定,代表着核心与稳固,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才说合作修建,但不是无偿,我的家底有限,不可能支持你一国所需,这不符合我罗家的利益,但是,我们可以想出赚钱的法子,比如,在王城内可以设坊市,我会让部分商会在这里建立店铺,跟西域人贸易,你们作为城主,就可以上税啊,而且可以囤货,赚取差额,总之,作为一个交易之地,也会给新的王城带来很大生机。”
接下来,罗昭云把自己要打通西域走廊、重启丝绸之路的事情说一遍,可以在吐谷浑开设一条贸易路,一路一带,给吐谷浑带来新的生机,但是,他会逐渐渗透,控制边陲少数政权,以后为征服西域、中东地区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