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视线在身周扫了好几圈的他没有找到佳人,却看到了左章促狭的笑容,以及两名瘫倒在地的男子。
很快清醒过来的张世山脸色微红,轻咳一声假作没有看到左章的坏笑,指着两名人事不省的男子问道:
“左小哥,这俩是什么玩意儿?”
左章随手将一封书信拍到张世山手中,把郑元柏的遭遇说了一遍,“郑元柏他们遇到盗匪了。”
“倚香有危险!”看罢书信的张世山顿时大惊失色,义愤填膺咬牙怒道:“郑元柏当真不可依靠!”
你这老瑟批当真没救了……
左章哭笑不得的指着两名昏迷不醒的男子说道:“这些人想谋夺你的家产,怎么处置随你。
“还有,借我一把兵刃,最好是长剑。”
“好说!”张世山二话不说拿出黄铜钵盂,取出一把三尺长剑递给左章,表情认真的叮嘱道:
“左小哥,哥哥我知道你修为高绝,所以拜托你护佑好倚……”
“懒得理你!”左章闻言翻了个白眼,劈手夺过长剑挎在腰间,一个纵身已经翻出院墙,直奔着南方而去!
张世山眼看身法精妙的左章消失在围墙外,面色复杂的轻叹一声,低头看向两名男子,嘴角忽然浮现一丝狞笑,
“竟敢谋夺你张爷的家财,真个是不知死字如何写!”
黄昏时分,广安府通往怀宁府的官道上,郑元柏三人所乘的双驾马车依旧斜斜停在路边。
而劲装男子一伙则各自下马安歇,虽然依旧将马车牢牢围在中央,可他们却刻意做出护佑姿态,让过路人以为他们在保护马车。
马车中,俏脸发白的倚香和面带惊恐的红羽紧紧靠在郑元柏身边,眉宇之间尽是担忧不安。
感受到两人心中紧张和畏惧的郑元柏默默叹了一声,却做出镇定模样低声宽慰道:“放心,智深大师会来救咱们的。”
将郑元柏当做主心骨的倚香两人温婉乖巧的点点头,却不知心弦始终紧绷的郑元柏所承受的压力,比之她们大出不知多少。
渐渐的,天色昏沉,将马车围困在内的众盗匪中终于有人沉不住气,烦躁的站起身来,瞅着近在咫尺的马车,面上戾气渐重。
透过车窗布帘观瞧盗匪动向的郑元柏心头一沉,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开口呼道:
“英雄!阁下与麾下众豪杰信守承诺,在下着实佩服!
“我家兄长最是欣赏阁下这等人物,不知阁下是否愿意替我兄长做一些他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略显突兀的说辞骤然响起,让众人纳闷之余,纷纷看向站在路边休憩的首领。
一身劲装的范金龙却是不为所动,瞥了眼马车后淡然冷笑道:“张公子,你如今自身难保,还要替你兄长招揽手下?
“还是说你想让我们帮你杀了你兄长,好让你继承他的家财?”
众盗匪闻言顿时一阵哄笑,而那名站起的盗匪则笑了两声便坐了回去,让缩身马车内的郑元柏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不论是贪心不足的盗匪,还是度日如年的郑元柏一行,都没发觉头戴僧帽的左章从密林深处悄然潜来!
只见他借着树木遮挡,在昏暗的天色中悄无声息的攀上一棵大树,然后便动也不动的藏身其上。
一路奔袭着实有点累了……
郑元柏你且多撑一会……
让我缓口气……
硬生生一路飞奔而来的左章见郑元柏一行暂且无恙,便抓紧时间调养气息,同时细细观察一众盗匪的动向,静等着最适合出手的那一刻。
眨眼间,一炷香的工夫过去,藏身树上的左章忽见一名红脸盗匪起身向着树林深处而来,不由面色微凝。
只见这红脸盗匪来到林中就开始解腰带,然后一阵水声传来,却是来放水的。
左章见状心念一动,随手掏出几颗坚果抛向树林深处。
啪嗒。
坚果落地的轻响骤然响起,距之最近的红脸盗匪蓦然一惊,仓惶扎系腰带的同时冲着晦暗的树林深处大声喝道:
“谁在那里!出来!”
呼声刚起,一众盗匪顿时警觉起身,抓起兵刃遥遥望向红脸盗匪所在的方向!
而藏身树上的左章则趁着一众盗匪被呼声吸引的刹那,立即运转身法纵身一闪,眨眼间已如魅影般掠上另一棵大树!
听到动静的红脸盗匪眼见密林阴晦,心生畏惧的同时眼珠一转,立即回转身跑到范金龙身边,指着树林深处嚷道:
“老大,树林里有动静!”
“那你还不去看看?”范金龙冷冷扫了一眼红脸盗匪,眸中寒光闪烁。
红脸盗匪顿时面色一僵,却不敢违拗范金龙的命令,无奈应了一声,转身从一名盗匪同伴手中夺过一把朴刀,向着密林中摸去。
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红脸盗匪吸引,视线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移动,浑没注意到头顶上一道魅影连闪,悄无声息的向范金龙靠近!
片刻后,红脸盗匪终于摸到了坚果落地的位置,粗略查探一番后立即折身退了出来,冲着一众同伴喊道:“是野兽!”
“草!”
“你狗眼瞎了!”
“再一惊一乍老子弄死你!”
众盗匪闻言心头一松喧嚷起来,红脸盗匪则冲着范金龙讨好的笑笑,“老大,对不住啊,我……小心!”
刹那间,红脸盗匪的惊呼还没出口,半空中魅影便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