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哲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也不能说完全杀不掉，譬如，你要是有本事，把他所有分身全部引入你的星空宇宙中，然后再逐一清扫，那老怪物再是能够以己化苍生，最终也难逃覆灭之危。
这当然只是笑话，不过就算做不到全部斩杀，你要是能够斩杀他九成九的分身，他的实力，一样会大幅度下跌……”
“等等，听你这么一说，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老怪物现在就算没死，但我当日斩杀了他最强的一具分身，他现在的实力，一样会跌自低谷？”武扬再次打断封哲的话问道。
封哲沉默片刻，点头道：“可以这么理解，要不然，以老夫对苍冥的了解，他既然在你手上吃了如此大亏，岂会善罢甘休？怕不是早就找你报仇了！”
“原来如此！”
直到此刻，武扬才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老怪物没死透这个消息，的确让他大为震动，也万分意外。
但不幸中的万幸是，老怪物已经实力大跌，连找自己报仇的能力都没有了，这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消息。
说白了，他忌惮老怪物，可非是单纯忌惮这个人本身，而是忌惮老怪物强绝天下的实力。
如果对方的实力，已经不足以威胁到自己，那对方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又有什么关系？
也不能说武扬过于自信了。
修为到了他这个层次，许多事情，所差的只是一层窗户纸。
一旦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也就那么回事而已。
苍生大道，乍听之下，的确很神奇，但武扬可以肯定，他衍化的无穷分身，实力绝非是一成不变的。
尤其那日，和武扬鏖战的苍冥，展现出的实力何其强大？
哪怕不算本尊，也绝对凝聚了苍冥所有分身九成九以上的实力，这其实也意味着，武扬已经灭掉了他九成九的分身，一举削弱了他九成九的实力。
在这种情况下，老怪物想恢复，又谈何容易？而且以现在诸天万界瞬息万变的形势，他真的还有时间去恢复到全盛时期吗？
想明白这些道理之后，武扬的心神也变得放松了下来。
“咦？”
对面，封哲见武扬脸色不断变化，仅仅是最初时，颇为凝重，之后很快，就变得平静下来。
而且那种轻松，完全不是故意伪装，而是真的没当一回事，这就让封哲十分不解了。
“老夫怎么感觉，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似乎一点都不紧张？”
“我需要紧张吗？”
“不需要吗？”
“为何要紧张？”
武扬轻笑道：“姑且不说老怪物现在，仅余几具分身苟延残喘，哪怕是他全盛时期又如何？我能斩他一次，就能斩他第二次，区区败军之将，又有何资格让我去格外重视和紧张？”
“你……”
“好了，前辈，关于老怪物的话题，咱们就到此为止吧！”
武扬摆了摆手，能够从封哲口中获知老怪物还没死的消息，这当然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但武扬今趟过来，可不是为了打听这些情况的，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找封哲聊。
很快，武扬便正色道：“实不相瞒，在下这次过来找你，其实是另有要事相商。”
封哲神情微变……另外的事情？
他实在不明白，当今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老怪物还活着更重要的。
武扬犹豫片刻，忽地凝声问道：“前辈可是出身人族？”
“嗯？”
“前辈既然不否认，那我就当你认了！”
“呵呵……”
封哲突然笑了，淡淡道：“武扬，到了你我这个层次，种族的观念重要吗？是人族，还是其他万族，又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
武扬严肃道：“如果前辈是人族，不出意外的话，或许很快，我就会放你出去……”
“你说什么？”
封哲神情剧变，直勾勾朝武扬望来，目中精芒爆射，“你真愿意放老夫出去？”
“为何不能？”
武扬摆了摆手，再次沉默了一阵，这才继续道：“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最近万界风云变幻，发生了许多事情……并非只是老怪物苍冥伏诛这件事……算了，我直接说吧。
当日老怪物伏诛之后，所有之前投入我麾下的万族强者，全都不辞而别了，甚至从我了解的一些情况不难看出，万族，隐隐有把我当成第二个苍冥，第二个老怪物来看待的趋势。
当然，就算如此，我不惧就是了。
可也正是如此，反而让我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少许停顿之后，武扬再次道：“第九次造化之门开启在即，以我现如今的实力，不出意外的话，那唯一的宇宙圣位，最后肯定会落入我的手中……”
“你倒挺自信！”封哲冷笑，满脸讥讽。
武扬轻笑道：“不是自信，而是的确有这份把握……一旦我获得宇宙圣位，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我在诸天万界停留的时间，绝不会太长。
而一旦我离开了，我身边的一群人又当如何？
那些多年来追随我，信任我的朋友，袍泽，故交，他们的命运又会如何？
甚至往大了说，诸天万界艰难求存的无尽人族，未来的命运又会如何？”
“老夫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这份悲天悯人之心？”封哲再次讥讽道。
武扬淡笑道：“悲天悯人说不上，但身为人族，没能力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