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煞我也!得气成什么样,才失了理智啊,连话都听不明了。
一大早的闹剧终于落幕。
正当此时,罪魁祸首摇头晃脑地穿过后院,走进客厅来了餐桌处,端起水杯,一抬头便见四个气喘吁吁的人,一脸茫然:“咦,你们是去晨跑了吗?”
扶苏背对着她,一听问话,刚刚伏下的怒气腾地又燃烧起来。转身眯着眼,面色阴晴不定盯着她,“你干的好事!你…”
噗…子夜素儿和蒙毅都傻了,六眼眨巴眨巴看着满脸鬼画符的扶苏,被直直兜头喷了个透湿,银灰发梢上也挂着不少水珠。
子夜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有种想要扭腿就跑的冲动。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宝宝还不想死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不是故意的,哈哈哈…来来,我帮你擦擦,哈哈哈…”
桑夏是真的在忍着笑,手忙脚乱抽了一沓纸巾,胡乱地盖在扶苏头上、脸上,很对付地抹了抹,然后满意地将纸巾扔进餐桌旁的垃圾桶中,麻利地拍拍手。
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哈哈哈!…信了邪也不信你说的胡话啊。
本就狼狈的扶苏,这下更狼狈了。
原本挺括的短发,因为特殊的颜色看久了还蛮酷的,结果被桑夏一通胡抹后,变成了瘪塌塌的汉奸头型。并且,发梢里还夹着白色的纸屑。
由于发色的缘故倒不是太明显,可看清了以后就觉得真是不忍目睹。
一脸鬼画符,加上汉奸头型,这模样任谁看到,都无法与那个出尘飘逸、丰神俊朗的公子扶苏,联想到一块儿。
乔子夜已经脚底抹油,溜了。
倒不是真的跑路,而是去药箱里翻出一瓶医用酒精。
自许久前桑夏那次感冒之后,润庐就多了这个装备。不然以扶苏素儿这些神通,怎么可能用得到普通人的药物。
趁扶苏还没有彻底发作,赶紧拉着他上了楼。不一会儿便传来水流声…
“桑夏,你这次真的有点胡闹了。”蒙毅拾回锅铲在水槽里洗了洗,重新打开燃气继续翻炒锅里的菜。
桑夏呶了呶嘴,“不怪我。”
昨晚素儿早早就巡夜去了,一气跑了方圆两千里累的要死,根本就不知道夜里润庐发生了什么。这时候已经彻底醒了,睡意全无,坐到餐桌旁啃起了馒头等着听八卦。
“为何在扶苏脸上画那些东西?”蒙毅炒完最后一个菜,端起放到餐桌上,边收拾着灶台边问道。
“是他说我不如原来那个桑夏,不会画画。所以我就画给他看呀。”
你说的好有道理哦!素儿有种想为她鼓掌的冲动。
蒙毅张了张嘴,一下子给整懵了。这都什么逻辑?
“你要画便去画室,有的是纸笔,干嘛拿他的脸作画?!”
“他说不许我再去画室了。”桑夏一屁股坐到餐椅上,捏起一只馒头就啃。
话说得也没半分感qíng_sè彩,就好像在说一件很理所应当,又很正常简单的事情。
“嗳,桑夏,那你又是怎么做到在扶苏脸上画画的?别说脸了,就是头发他都没让我们碰过。”素儿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是啊,扶苏这种傲骄货,怎么可能乖乖让你摆弄,还摆弄得这么彻底!
“他喝醉了。”说这话,桑夏脸上开始有了点得意的神情。
素儿、蒙毅……
除前不久的火锅宴,从没见过扶苏喝酒啊。
他酒量浅,这件事情大家也是知道的,他自己也是拿着神呢,滴酒不沾都已经是他的个人名片了啊。
“他,他怎么喝醉的?”蒙毅纳闷问道。
“昨天夜里你们都出去了,他坐在后院喝茶,我说‘茶有什么好喝的,男子汉大丈夫不都该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嘛’。”
“就这?你这么说,他就喝酒了?”蒙毅大脑有点凌乱。
心说,我们家扶苏可不是这么好撺掇的人呐。
桑夏摆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同他说,上次他喝醉了,那个‘我’跟他一起去看了雪域极光,很开心的…”
事情就是这样,为了哄扶苏喝酒,不惜找尽一切借口。连本体都搬出来,扯虎皮拉大旗了。
结果,效果出奇的好,扶苏听她那么一说,当场就跪了。
二话不说,接过递给他的一大杯白酒。酒是蒙毅先前买醉时剩下的,度数偏高。
扶苏咕咚一气喝完,然而后面的事情,却与她设想的不一样。
这次醉酒后,他并没有带着她去看更美的风景,而是直接倒头昏睡了过去。
“你,你居然骗他?!!”
蒙毅气得手指发抖,大有一种辛苦拉扯大的闺女被人带着学坏了的痛心疾首样。
“怎么叫骗。我没有骗他,是真的。”桑夏极认真地说道。两眼透亮盯着一盘卤牛肉,垂涎欲滴。
“什么?你说什么?你没骗他?怎么没骗他?”蒙毅激动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话也说的语气伦次。
“我真的没有骗他呀。那天晚上我能感觉到,那个她也看到极光天空。”
“真的吗?桑夏,小桑夏,你能听见叔说话不,应叔一句啊,小桑夏…”
素儿无语地将一边嚎着、一边不停摇晃桑夏的蒙毅拖到客厅,再不制止,搞不好下一刻他就要被桑夏踢飞了。
“‘她’应不了你。哎呀,我也说不清,就是一种感觉。感觉你懂吗?”桑夏瘪瘪嘴,冲着蒙毅解说道。
蒙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