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妄言之姑听之,不喜听之自走之。
从后室走出的这个老人,两条雪白的眉毛,眉心一点朱砂印,一身合体的素衣,道骨仙风,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让迷迷瞪瞪的短短害怕成这样的梅长老。
短短拍了一下手腕,朝来人亲切的叫到:“刘叔叔好。”
刘长老极为好说话,亲昵的摸了摸短短的脑袋:“丫头,这个人是谁啊?”
短短看了我一眼:“他叫吴不知,是我认识的好朋友。”
刘长老不置可否,大有意味的看着我:“老朽刘长卿,道号玉衡子,见过吴小友。”
我赶紧抱了抱拳:“见过玉衡子长老。”
刘长卿站在中间问我们二人为何来到这鬼市当中。
短短并未直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反而问道我们刚开始就出现的疑惑:“麻栋他跑到这鬼市当中意欲何为。”
玉衡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隔壁这家的卖主不太清楚他的身份。”看着我俩有些失望的神色,话锋一转:“不过他卖的东西我倒知道。”
刘长卿笑着看了我俩一眼正要说话,就听那后室传来一句:“卖的是犀香。”
来人身高足有一米九左右,面容清苦,干瘦的脸庞上,颧骨高高耸起,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道:“卖的是犀香。”
短短看到此人,一张小脸顿时塌了下来,毕恭毕敬的走到那人的面前:“捉鬼堂弟子齐短短见过刑堂梅放梅长老。”
梅放长老看了一眼短短,发出一声鼻音算是回应,反而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我的身上。
“你叫吴不知?”梅放长老将自己黑色的袖袍裹于身前,倨傲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正是小子。”
“你和短短是怎么认识的?”
我迟疑了一下,心中不断思索到底怎么应该向眼前这个刑堂长老解释。
看我半天没有说话,梅长老转过身去不在理会我。
“你出门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向家中的父母,你的师父汇报情况,报个平安?”
短短哭丧着一张脸:“这两天事情有些多,就把这事给拉下了。”
梅放长老冷哼一声:“再怎么忙,折一只传音鹤的时间都没有?”
见气氛有些尴尬,刘长老赶紧上来为我们二人解围:“老梅,人家年轻人干的事情,咱们这一群老家伙有什么好指手画脚的地方,前两天刚收了半两正宗大红袍的茶砖,走咱俩进去尝尝。”
刘长卿一边拉着梅长老朝后室走去,一边空出一把手朝我们示意,赶紧让我们离去。
梅长老嘴里嘟囔不断:“年轻人又怎么了,干的事情就能背着规矩来?”
“父母在,不远行,行必有方。这方都没了,还行个什么东西?”
我苦笑的带着短短正要离去,就听见梅长老还在里边说道:“这都带的什么人啊,短短要是上当受骗了怎么办?那个吴不知一身邪气,我看了就是不喜欢,谁知道他接近短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们龙虎山的弟子,什么时候都是那阿猫阿狗能攀附的起?”
听到这话,我身形不由的停顿了一下。
被我拉着的短短,惊慌失措的看着我:“对不起,不应该把你带来的。”
短短说完这句话,缩着脖子像一条蜷缩成一团的小猫咪,眼睛不时的向上瞟去,小心翼翼的偷看着我。
我却被短短的这副模样给瞬间逗笑,耸了耸肩:“走吧,没事的。”
依稀记得,狗骟传下来的这本书中有这样两句话,第一句是:“生犀香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于鬼通。”
第二句话是:“辅之鲜血,方为血犀香,异香扑鼻,人鬼不分途。”
如果说着麻栋不知用何种手段,从店铺主人手中换来了犀香,如果制成血犀香,那这件事情就在一定程度能够说得通,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
出了鬼市,已经到了黎明时分。
不同于鬼市的清冷,压抑。
此时的大街小巷已经初现行人。
大大小小的早餐店门已经开张,蒸笼里边冒出的热气,让我们二人感觉饥肠辘辘。
一路上没有说话的短短,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肚子,又看了我一眼。
我正好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饿了?咱去吃肉包子怎么样?”
豆浆、油条、稀饭、肉包端上桌来,短短已经吃的不亦乐乎,看着这个小吃货幸福的模样,梅放长老那几句话却还像一根钢针扎在我的心口。
喝了一口稀饭,一看表,已经早上六点钟,估摸着三组的成员都已经起床,接通曹素衣的电话,让他帮忙查一下麻栋和赵凌凌的身份信息。
曹素衣一口答应下来,在挂电话的时候,曹素衣顿了一下说道:“明天刘局长和万人敌就回到局里,你要不要来?”
我脑海之中一下子闪过梅放、郑伯这两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身形,喝了一口稀饭,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来,怎么不来?”
曹素衣的办事效率很快,早餐刚刚吃完,二人的资料已经发了过来。
其中有一条引起了我的注意:“赵凌凌和麻栋是大学同学,两人毕业以后,不顾家人反对,偷偷私奔,一年后两人产下一子。”
我摸了摸下巴上已经露头的胡须:“有意思。”
赵凌凌和麻栋是本地人,这件事情已经在前文当中提过。
赵凌凌的父母家庭住址正好和我们现在的位置相隔不远,我决定去一趟赵凌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