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过是一个区区的酒楼掌柜?
凭什么信口开河,说能够让这些孩子们拥有一个安全的居所?甚至拥有自己的身份?
这人,是来搞笑的吗?
“格老子的,我还以为是什么贵族呢!没有想到是一个区区的商贾,这人凭什么可以帮我们啊?”正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爆发出第一声质疑。
随着这一声质疑的起头,越来越多的质疑声加入其中。
“就是,一看这人就长得粉头粉脑的,估计就是个绣花枕头!苏大叔,咱们赶快把这小子轰出去,别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看大姨娘说的没有错,明明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说些好听的话,以为我们这么好骗吗?”
“这小子我看连十八九都不到,只怕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傻小子,呵,说那么多大话,没脸没皮,今儿,把他给咱们弄出去。”
“滚出去!死不要脸的,给我们滚!”
······
那一声声刺耳的烂骂声不绝于耳,白霓裳却从头到尾面不改色。
若是换做旁人,只怕此刻已经拂袖而去,亦或是和他们争个面红耳赤。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平静的仿佛一切闲言碎语都与她无关。
不论这些人如何烂骂,那古怪老头似乎没有半点想要阻止众人开口的意思。
白霓裳自然看出了这老头的用意。
又是一次试探,想要看看她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如果处理的好,才开始正式谈话,如果处理的不好,自己灰溜溜夹紧尾巴滚蛋即可。
呵。
这些人真有意思。
“你们,说够了吗?”
白霓裳睫毛如蝶翼一般微微晃动着,那潋滟水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冰冷,从容自在,弯眸浅笑。
“······”
白霓裳这么一句随意的话抛了出来,却出奇的打碎了这吵杂的声音。
画面在这一刻静止了。
这些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少年就好像是一泓泉水一样清冽,不过是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他们噤若寒蝉。
“很好。”白霓裳满意的看着众人终于不再废话了,她清了清嗓子,继而道:“我是什么身份,重要么?我说我有办法,自是有办法将你们安顿下来,不过条件自然是——”
白霓裳故意延长声音,将声调拉高,看着众人的反应。
最后,她瞧见那些人眼中染上的一层希冀,她的嘴角划开一抹弧度,“为、我、卖、命。”
仅仅四个字。
让所有人蹙起了眉头。
“岂有此理,你说来说去,不就是让我们从一个坑里面掉进另外一个坑吗?”
“就是,你以为我们真的是奴隶吗!”
“就算我们现在过得很是清苦,但是我们至少还有自己的人生自由,凭什么为你卖命,你算老几?”
“粉面书生,我劝你还是快点回去,撒泡尿自己照照镜子,你是个什么东西!”
“滚,我们不欢迎你!”
“滚!”
这声音越来越愤怒,仿佛这些人恨不得将白霓裳似成碎片,一片片,任人凋零。
而一旁的小柒则忍不住为白掌柜捏一把汗。
这白掌柜怎么讲话怎么不舒服怎么来啊?
次次都抓人痛处,这是合作的姿态吗?
一会儿真的被碎尸万段可如何是好?
她当然有把握护白掌柜的周全,可白掌柜前来的目的,不就是将这些人收为己用吗?
“是,你们是很自由,你们自由的只能够靠这些孩子前去乞讨为生!你们自由的成年人这破庙半步都踏不出去!你们自由的连身份都没有,在这里苟延残喘,我是你们我甚至一死了之!”
白霓裳冷哼一声,她根本不怕这些人讲的是什么,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一根根针,扎入他们的骨髓,让他们痛彻心扉。
这些话在提醒他们,他们如今不过是一个生活在黑暗之中,没有办法自由行走的小丑。
而他们却无可奈何,无法改变这悲凉的现状。
“白公子,你让我们为你卖命,说实话,实在是强人所难。”一直缄默不言的古怪老头,终于在这一刻开了口。
他的脸上出现了意思松懈还有疲惫,似乎已经跟现实妥协了。
白霓裳从这古怪老头开口说话的这一刻开始,大概就确定,他们的交易是可以进行的了。
刚刚这古怪老头没有表态,她说再多都毫无作用。
但是眼下却不同了。
至少这人将大门敞开的意思,想要正儿八经的和白霓裳谈判了。
“我自是知道,故而这卖命并非是你们想的那样。”白霓裳颔首,刚刚故意将丑话说在前头,就是让他们觉得此事很难,接下来她只需要稍微放宽一点条件,这些人定然是全然接受。
这是白霓裳的策略。
也是谈判的一种方式。
“此话怎讲?”古怪老头一听,追问道。
“很简单,如今我在这越国拥有一间酒楼,将来还会拥有其他的产业,当然,会遍布几大国,我用人一向只用靠得住、信得过的人,自然想要你们助我一臂之力。”白霓裳的声音很轻,就好像是一树梅花盛开,带着几分芳香,丝丝缕缕的香气飘入所有人的鼻息之中。
他们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不可思议。
“白公子你的意思是······”那古怪老头眼前一亮,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