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陶，你说我表哥和表嫂会不会在家里打架？”
“哈哈...希望不要打的太厉害，不然我和沈大师一定会被人惦记上。”
“哈哈......”
陶振亮和王国栋的心情都很好。
两百零七万张，股票认购证的销售总数量只有两百零七万张，距离最初计划的一千万份仅仅五分之一。
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因为无论认购证是多少张，上市公司发行的股票数量是不会变的。中签率，恐怕要比人们预计的高很多很多。
赚钱，就等于是板上钉钉的。
王国栋心情更是非常好。
作为证券公司的人，太清楚之前人们对股票认购证有多不看好，那求爷爷告奶奶的灰孙子经历，还一直历历在目。
可是现在，天翻地覆一样全倒转了。
这一天，那些冷脸和厌恶没了。巴结着说好话也就算了，不少人甚至还塞起了东西。
钱啊......真特么是个王八蛋。
不知不觉中，一壶茶渐渐泡淡。
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王国栋从包里掏出两瓶酒鬼鬼祟祟道。
“老陶。晚上有空没，有的话，咱们找个地方喝两杯。”
贵州茅台53°，两百块一瓶。
陶振亮顿时一乐，王国栋脸上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几乎明摆着在说是怎么回事。
“行啊。酒都有了，那我就.......”
“bp、bp......”
突然，两声bp机的声音响了起来。陶振亮低头看了下bp机上的信息。
“不好意思，我得去复个机......”
“没事，我也准备给家里打个电话，走一起。”
二十分钟后。
两人再次碰了头。
一见面，王国栋就激动道。
“老陶。你猜怎么着，刚才有个大客户问我，说如果手里有认购证，可以卖他，一张四十，一百张成套的，五千块。”
陶振亮楞了下。
这销售截止才一个多小时，价格可就涨了快一倍。
他手里那一千张，等于直接就赚了两万块。
“bp、bp......”
突然，王国栋腰上的传呼机再次响了起来。
他不得不再次跑过去复机。
五分钟后，王国栋再次跑了回来，他艰难咽了咽口水道。
“老陶。你可能要发财了。”
“怎么？”
刚才又是一个大客户问我手里有没有认购证，没登记的，五十一张，一套，五千五。登记过的，一张四十八，一套五千二。”
“......”
一套，五千五。
五千五百块。
“bp、bp......”
两人没走几步路，王国栋还没挂起来的传呼机再次响起。
这一次，没等王国栋开口，陶振亮就连忙道。
“先去复机吧。”
几分钟后，王国栋再次走了回来，他苦笑道。
“老陶。今天这酒，咱们是怕喝不成了。”
这时候，陶振亮哪里还在乎喝酒不喝酒，他狂笑道。
“哈哈，今天喝不成，咱们明年再喝，到时候我请你喝花酒.......”
“......”
1992年2月3号。
大年三十。
在这岁月交替之际，气温下降到了一年之中的最低点。
不过天气再冷也无法阻挡有些人心中的火热。
申城股票认购证炸了。
短短两天时间，黑市价格已经翻了一倍。
两天一倍的利润，这对于有幸买了认购证的人而言，心中就像灌下去一团烈酒一样，熊熊燃烧着。
陶振亮没有回鹭城过年。
越是确定了赚钱，他心里就越是激动、焦虑。
因为人在缺钱的时候，心里总会想着要是能一次爆赚一笔就好了，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其实赚太多钱蛮难受的。
至少对于陶振亮而言就是如此。
股票认购证在黑市涨幅一倍，陶振亮的资产就意味着上涨了一倍。
三万变六万。
可不知道是不是这钱来的太容易，陶振亮心里总感觉很不踏实，也很纠结。
只有随时随地可以清晰知道价格的变动，他心里才会稳当一点点。
而想要知道价格的最新变动，就需要在一些特殊的地方。
申城饭店。
是申城玩股票的人们聚集的一个场所，也是申城股票信息流通的一个重要场所。由于证券交易所年末放假，这里成了股票认购证最大的黑市渠道。
也就是在这里，可以了解到最新的认购证价格变动信息。
饭店后面一个很大的房间内，陶振亮端着饭店免费提供的茶水独自品尝着。
这是饭店举办的沙龙。
目的，是为来自全国各地的证券玩家提供一个交流平台。
当然，这里的消费也相当不菲。
因为能到这里的人，谁都清楚信息、消息这东西才是世上最昂贵的东西。
“你们听说了么，最后的统计结果已经出来了，两百零七万份，储蓄所、银行、证券公司和信托公司合计总的卖出了两百零七万份。”
“听说了。我还听说，开始的时候，是计划卖一千万份的。现在，才卖了五分之一。”
“但是发行的股票总量不变，那认购证中签的概率肯定要比之前至少高四倍。”
周围很热闹。
在下午，最终销售结果对外公布，立刻在参与者之间引起了渲染大波。
谁都不是傻子。
总销售量只有计划的五分之一，那就意味着中签的概率恐怕会提高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