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进退两难
辛母背过身，揉了揉眼睛，才回过头来：“你能明白就好！”
拍拍辛思舞的脸，“妈妈的精神不好，脾气反复无常，但我始终是你妈妈，妈妈绝对不会害你的！”
站起身，“别忘记吃药！如果觉得无聊，就多看看书。还有，蜻蜓没什么好可怕的，不会伤害你！”
看到辛思舞都点头应了，转身往外走去。
喃喃道：“外面很危险，真的很危险！”
慢慢走了。
走得很慢，似乎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显得有气无力的。
辛思舞看到妈妈这个样子，又一阵心酸，两颗泪珠就滚落下来。
房门响了一下，是关门的声音，辛思舞忙拭了拭眼泪，想起被窝里还有个秦若紧贴在自己身上，赶紧使劲去推秦若。
秦若就势一个翻滚，出了被窝，迅速扫视一番，确定辛母已经走了。
不由瞪着辛思舞：“我说，你真厉害，我写的明明是蟑螂，你竟然说是蜻蜓，你就不想想，我写的可能是蜻蜓吗？”
“我……我……”辛思舞当时心慌意乱的，怎么能感觉得清楚。
想想自己光着身子被秦若那么抱着，现在还被秦若责备，又有对妈妈的愧疚，在房里藏着个男人没对妈妈说。
所有这些都堵在了心里，瞬间委屈极了，眼泪哗地落了下来。
差一点就哇哇大哭。
秦若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她的嘴巴：“我说，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辛思舞攥起拳头就打他，嘴里呜呜说着：“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出现？”
如果不是秦若出现，她就不用对妈妈说谎，掩饰这么多事情，也就不用这么愧疚，心里这么难受。
那就可以像以前那样平静地生活。
秦若攥住她的拳头：“我的出现是带你改变，你觉得你可以一辈子这样吗？一辈子过这种不正常的生活，明明是个女孩，却必须把自己当个男孩，不能恋爱，不能和男人接触，你觉得这种生活正常吗？”
“但……但这是妈妈希望的生活！”
“那是她自私！她是很痛苦，却不该让你也这么痛苦。她是很可怜，但不该让你也变得如此可怜！”
辛思舞摇头：“我不觉得自己可怜！”
“还不可怜？”秦若叹了口气，“来个大姨妈都要说是感冒了，还不可怜？明明是个女孩子，一件女孩子的衣服都不能穿，必须穿男人的衣服，还不可怜？一点自己的生活都没有，没有朋友，没有娱乐，还不可怜？”
“我……我……”
秦若看着辛思舞：“你妈妈的可怜不应该用你的痛苦来弥补，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有你自己的梦想，你存在的价值不是帮她弥补痛苦，因为这并不是你的错……”
“不，就是我的错！”辛思舞的眼泪掉下来，“如果我是个男孩，或许这些都不会发生！”
秦若无语：“你是个男孩还是女孩，难道是你可以决定的吗？你现在这么做，完全就是在保护她的痛苦，让她沉溺在痛苦中不可自拔。不但你要走出去，也要带她走出去，外面是有尘埃，有雨雪，有不好的地方，但也有阳光灿烂，和风舒畅，难道因为怕外面的风雨，就要彻底把自己关住吗？”
辛思舞摇头，捂住耳朵：“我不想听这些，我不想听这些，你别跟我说这些！”
她实在怕自己的心会动摇，被秦若蛊惑地离开这个家。
如果自己也离开，妈妈真的活不下去了。
刚才她的心就动了一下，这让她很害怕，不敢再听下去。
秦若也知道，一时半会不可能改变她。
哼了一声：“我可以不跟你说这些，但你必须听我的，因为这些事都发生了，咱们甚至在一个床上睡过了，你不想你妈妈知道这些事气死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
指了指房里的衣柜，“现在，换衣服去！”
“我今天……今天可不可以不出去？”辛思舞害怕越陷越深，在背叛妈妈的路上越走越远，怕再也没法回头。
秦若摇头：“不可以，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必须听我的！”
辛思舞忽然发现，现在已经是回不了头了，心里难受，又有眼泪滚落下来。
毕竟她就是个女孩，眼泪掉得实在很快。
这么掉眼泪，却发现秦若忽然下床，往外走去。
不禁吃惊，赶紧上去拉住秦若，又赶紧扯住被子，护住自己，惊慌地问：“你……你做什么去？”
秦若回头：“你不是想哭吗？那我把你妈妈叫来，你好好哭个够！”
辛思舞惊恐不已，连连摇头，这不是让她死吗？
“那你还哭吗？”秦若冷声问。
辛思舞又赶紧摇头。
尽管这么说，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流。
秦若真是无奈了，她这么哭哭啼啼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低喝一声：“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辛思舞吓了一跳，咬了咬嘴唇，使劲憋住了眼泪。
秦若其实心里真的觉得她很可怜，她不但可怜，也很懦弱，这么下去，她们母女都会在痛苦中僵持。
既然她自己不敢迈出这一步，那自己就帮她迈出这一步，做出改变。
不然的话，她这一辈子真就毁了。
她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又是花一样的容颜，却过着这么不正常的生活，秦若都觉得看不下去。
暗暗道，辛思舞，改变对你来说肯定是痛苦的，但慢慢你就会发现，改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