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有话您就直说吧，一会儿老夫人醒来见不到老奴，怕是不大好。”
许嬷嬷被白凝拉到一处院角，便是说什么也不往前走了。
白凝也不勉强，瞧着四周没什么人，便就此停了下来。
“不知许嬷嬷当年与我娘可熟悉？又可曾听说过嗜骨之毒？”白凝淡淡询问了一句，脸上除了没有任何情绪的笑，便再也瞧不出其他。
许嬷嬷顿了片刻，不动声色道：“看来大小姐仍旧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想必是早上老夫人与你说的还不够清楚，既然不清楚，老奴便代替老夫人与你再说一遍，你娘当年是因病而死，她的病是积郁已久，乃心病，没有人害她，更没有人敢害她，当年的木潭身后的势力是无名阁，整个白家没人敢惹她。至于你所说的嗜骨之毒，老奴更是听都没听说过，白府乃修灵世家，却非炼药世家，以你娘当年的修为，府上谁人是她的对手？又有谁人有本事对她用药？大小姐孝心虽是感人，但你娘好歹死了这么多年了，事情已然过去，大小姐又何必对过去的事情纠结于心？”
白凝默然听着，等着许嬷嬷说完，她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从未说过我娘是被人所害，许嬷嬷是否太过急于解释了？”
许嬷嬷愣了愣，面色一僵，垂在身前的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白凝淡淡看了一眼许嬷嬷，见对方没有说话，便又继续说了下去：“嗜骨之毒，也仅仅是我随口一提，并没有说是与我娘有关，许嬷嬷为何突然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许嬷嬷抿了抿唇，眼中掠过一瞬间的慌乱，是她太着急了吗？居然犯下如此明显的错误！
还是……还是这个丫头故意给她下了套？
许嬷嬷垂了垂眸子，掩饰下眼底的情绪，轻笑了一声：“大小姐可真是会拿老奴寻开心。”
白凝淡淡笑着，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抽出一块锦帕，递到许嬷嬷的眼前：“嬷嬷这是侍候祖母太过劳累，瞧这额头出了一层汗。”
许嬷嬷垂着眸子，目光盯着那锦帕瞧了片刻，猜不出这位大小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块帕子此刻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白凝手中的帕子依旧晾着，等着许嬷嬷来接。
晾了片刻，白凝却始终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许嬷嬷没办法只好伸手去接。
帕子入手的瞬间，许嬷嬷面色便又是一变，苍老而又沉稳的眼眸仿佛在那一瞬间失了方寸。
白凝将许嬷嬷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的猜测便又多了几分确定：“这帕子上的花纹，是当年我娘在世的时候，你教她做的刺绣。”
许嬷嬷眸中慌乱渐渐收敛，过了片刻，她轻轻吐了口气，再度抬眸：“大小姐果然聪慧过人，竟用你娘的遗物来折煞老奴。”
“就算是看在这条帕子的份上，嬷嬷也仍旧一字也不愿向白凝透露吗？”
白凝叹息了一声，若非从罗甄的口中得知，当年的木潭与许嬷嬷私交甚好，怕是连许嬷嬷这条线索她也难以查下去。